第三十五章 【魏俊追索寒啸秘籍】 (第1/2页)
钱燕姬在大雨瓢泼中赶回洪门,闩上门翻来调去看青花梅瓶,百思不得其解,望著窗外连绵细雨,靠著窗櫺沉思半晌,自言自语道:“这其中能隐藏什麽秘密?当世烧造青花瓷极其罕见,蓝色异常透亮,光看这些繁複花色绘制,足以让人眼花缭乱,而这图画用意实在令人费解,不如我召集门裡绝顶聪明的弟子共同破这个谜题。”
钱燕姬把门下聪慧弟子唤来,秘密给诸人看梅瓶,三、四名弟子聚集在一起商讨半个时辰也无结果,众弟子齐声道:“弟子琢磨不出头绪,不敢妄加推测,想必它主人能知端详。”钱燕姬不悦道:“经我多方跟踪打探,顾梅娘并不比我们知道多少,此梅瓶暗藏阴阳令牌下落,可惜一尊佛甲易卿制作完成梅瓶,恰逢魔教带领金兵杀入残雪口婆簌山庄,他和其妻梅新霞双双死在数千金兵蜂拥乱箭刀兵之下。”
无刑急于立功,捧起梅瓶裡裡外外反复端详多遍,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只得把梅瓶悄然放下,晦涩道:“师娘,此乃不过是个普通梅瓶,颜色款式新颖,看记号产自抚州一带,弟子觉得多半是工匠无意游戏之作,其上绘画多无特殊涵义,民间匠人闲暇逢迎皇宫而做。”魏俊轻叩梅瓶,摇头道:“非也,属下所知甲易卿武功盖世,却敌不过千百敌兵弓箭兵包围,溃败惨死,被射成了箭靶子,从此把这个秘密永远带入地下,据说梅瓶制作秘密一部分被他记录在《寒啸集》中,我们若能找到这本《寒啸集》,从中不难查出线索,只是婆簌山庄被毁十多年,婆簌山已属金国地界,去哪裡寻找线索?”
幽遗幼年生活在敕勒川一带,知晓魔教长老伊梵雍冬季居住在太白山,而每逢夏季迁至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敕勒川,因此有缘目睹他姿容,等到年长,他也多次以学琴为名,登上太白山求见伊梵雍,可惜伊梵雍闭门不见客。太白山上有一座典籍楼,楼内不少孤品善本都是魔教花费百年时间从各处搜刮来的,幽遗遂道:“魔教护法伊梵雍一生博览群书,当年金兵攻破婆娑山庄似乎他也在场,等金兵撤去,婆簌山庄的奇书异画被他收集不少,《寒啸集》未必不在他收藏之列。”铮夷道:“不错,弟子曾在魔教见过此人,听闻他在魔教共建了三所藏经楼,他老巢太白山里一座,五台山上一座,另一座在魔教极其隐秘位,如此推算起来,他未必不知道《寒啸集》的出处,说不准此前一直藏在藏经楼中,只要我们派人盯住他,长久必然露出马脚。”钱燕姬笑道:“既然找到出处,我们自会有办法应对,无刑,洛恨天不在,你前去魔教寰珠城一趟,送一封密信给教主甬暴,让他替我们寻找这部书籍,顺便试探试探他对我洪门应承是真是假,另外嘱託訾奉师弟务必不要露了马脚行藏,我已经重金买通了甯长老,他执掌魔教指日可待。”潘北答应一声,转身出去。钱燕姬道:“蟾宫媿是魔教护法伊梵雍侄女,她现便在汨罗城丐帮府内,据传闻和化名修啸江的潘北师弟在丐帮打得火热,若是让修师弟探听,怕洩露了他底细,目前弟子中魏俊师弟最为机敏聪慧,让他去勾引蟾宫媿那个色女,还怕得不到我想要的。”铮夷抚掌笑道:“师娘,美男之计对于魏俊师弟来说,不知使用多少次,屡试不爽,那是他拿手本领,我等静等佳音。”魏俊听罢在一旁默笑不答,直到师娘钱燕姬拿眼神瞥他,起身双手抱拳道:“师娘吩咐,弟子遵从就是!”
魏俊自那天一时马虎酒醉,给杜翼娘乘机走脱,心中几天不快,暗中让人到江湖打探她消息,却是始终打听不著,不禁又爱又恨,无奈隻身来到汨罗丐帮府中,顺便完成师娘命令。
汨罗分舵丐帮损失惨重,梁长老看罢黎规涵转递密函,心中憋火,又发作不出,因有梁长老帮忙遮掩,只把各分舵舵主对调一番,汨罗舵主修啸江被调至幽州分舵,此地是金国南京都,金国各王府密集居于城内,不久他又涉嫌频繁入魔教寰珠城被调去洛阳。
修啸江藏在岳阳洪门府中接过调函,留下俞靖,正要去找师父师娘商议,猛然听见师弟魏俊笑著进门来,赶紧出迎道:“师弟忽然来看我丐帮舵主可有要事?”魏俊附在他耳边把师娘吩咐说了一遍,修啸江笑道:“师弟来晚一步,她整天把我丐帮搅的鸡飞狗跳,众多弟子为她争风吃醋,被我撵了出去,据说她急著要去杀一个人。魏俊问道:“她要杀谁?修啸江悄然道:“悔天响雷废真颜!”魏俊坐下翘脚笑道:“不就是杀废真颜,修师兄干嘛这麽神秘?”修啸江亦笑道:“说来可笑,悔天响雷因出言侮辱她,被她困在小筑阵中,不料废真颜却逃了出来,转悠一圈,腹痛大解便从她书架上随意取了本书,完事之后顺手揣在怀裡逃出听啸小筑,和悔天响雷甚密要好的千武叟认出这是本秘籍,可惜成了残本,残本记载了三招当世至尊武功,字迹乃是西域文所写,残本关键处只有图画,文字被人为扯了去,悔天响雷和千武叟参悟不透,所以连夜拿去西域让人辨识,小丐偷听后转告给蟾宫媿,蟾宫媿听说是稀罕武功秘籍,怕被悔天响雷抢了先,将来以此秘籍上功夫对付她,如此慌慌张张追杀悔天响雷。”魏俊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那本《寒啸集》,这麽说当真被魔教长老伊梵雍被收藏了去,又被侄女拿了出来,看来我要赶紧去追她才行。”修啸江觉得他神色有异,知道此事干係重大,不便多问,只是要邀请他吃酒。魏俊谢绝师兄再三酒宴挽留,从丐帮马厩解了匹快马,顺大道一路向北驰骋,拨马出了北门,由不得他丝毫犹豫,一根三尺长竹棒恰巧横在马腿前,骏马噗通栽倒在城门边,魏俊只觉天旋地转,浑身疼痛难忍,结结实实摔在众人面前,平素他潇洒惯了,而今却大煞风景,又羞又臊,爬起来见是布衣上打千百补丁瞎眼男子,手执三尺竹棒不断探路,蹒跚而行,不仅怒道:“瞎眼的,别人路过,你也路过,好死不死,在此阻拦了小爷道路。”瞎眼布衣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麽大,急急忙忙又有何用?世上的事不过都是些过往云烟,何必较真,走慢一些吃不了亏,早走早亡。”魏俊扯过马缰绳道:“混帐东西,还不给小爷滚远些!”瞎眼布衣道:“年轻人,修要出口伤人,虽然我看不到你模样,可是我从你说话口气中,感觉出你此去凶多吉少,还是打马回去吧!”魏俊冷笑两声,翻身上马道:“你的命先算清楚,过街都整要连累别人,还口出狂言,真是活腻歪了。”瞎眼布衣拄竹棒鞠躬道声:“得罪!”耳畔辨出马蹄声远去,摇头吟诵道:“叠嶂西北驰,千马巧迴旋,小桥横截住,塞外祸红颜。江南一去恶,风流慷慨晚。诸事尽随缘,遵令恨命残,风雨埋半山,便宜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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