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51:虎口捋须唬反贼,忠言逆耳斩良将 (第2/2页)
汉中兵士,强悍善战,久经战阵,百战必将完胜,此其八利;
成都之战,不战而降,得兵得粮,三分而有其一,此其九利。
有此九利在手,大王不以杀伐而取成都,成都王名副其实,何愁人心不得,何愁江山不得?王驾取仁取义,又何必在乎周楚守丧这几日光景?”
让伏滔这么一说,造反的好处,天花乱坠,使得司马勋大喜不已,没想到自己造反,成了仁义之师,司马勋拱手赔礼道:“先生之言,十分受用,本王粗莽,不知大义,还望先生见谅。”
伏滔道:“大王若能宽限几日,让周楚尽了孝道,献城不迟。”
“好,”司马勋道:“本王看在孝义之上,就给周楚再宽限几日。”
“多谢成都王。”
司马勋对伏滔的言论,赞不绝口,欣然接受,摆下酒宴款待,缓兵之事,也定了下来。
......
议定了缓兵之事,伏滔一顿酒饭,离开叛军大营,回到成都城内,焦急等待的周楚,一看伏滔回城,周楚赶忙从城头下来。抱住伏滔双臂,问道:“先生此去,司马勋可曾刁难?”
“不曾刁难。”伏滔摇头笑道。
“可曾挖苦?”
“也不曾挖苦。”
周楚又问:“那司马勋贼子,如何答复?”
伏滔道:“司马勋有勇无谋之辈,粗狂少智匹夫,自以为是,妄自尊大,已中我缓兵之计。”
“好,”周楚道:“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
伏滔道:“借此时机,散尽钱财,广募兵勇,加固城防,待桓豁援兵一到,必有恶战。”
周楚微微点头,转身对左右副将说道:“即刻传令,即日起加紧募兵,屯集粮草,多备滚木雷石,司马勋休想踏进成都半步。”
军令传下,城中军民,加紧备战,储粮募兵,任由城外风起云涌,成都府依旧是四门紧闭,白幡孝旗,依旧高挑,一副大丧景象,使得城外的司马勋还浑然不知。这便是:
假令城前挂丧绡,白绫素裹尽哀袍。四方环翠山青在,万垒蓄粮兵苦熬。
恶战指期如神降,叛军咫尺似狼嗥。荆襄援旅路漫漫,入蜀千峰何惧高。
一连等了十余日,迟迟不见城头撤掉白幡,齐聚中军大帐内,叛军众将心中开始起疑。众将中隗粹资格最老,当年桓温西征成汉王朝,隗粹、隗文兄弟在汉中献降,此后一直效命司马勋麾下。副将隗粹道:“太守发丧,都已十余日,难道还要拖延?只恐是计。”
司马勋道:“兴许是蜀中旧俗,平常百姓,还需三日,何况又是刺史去世,再等几日。”
隗粹道:“末将奉劝大王,伏滔言之凿凿,出口成章,虚实难辨,必定是缓兵之计。”
“伏滔义正言辞,深明大义,不会亏待本王。”
隗粹道:“大王万不可再犹豫,用兵无常,弹指之间,战局即变。大王一拖再拖,只恐成都难取,反而引来朝廷援军。”
“伏滔待本王推心置腹,进献良言,若非真心归顺,岂能说的那般心悦诚服?”
隗粹毕竟是老将,怒不可遏,起身怒道:“伏滔之辈,口似悬河,舌如利刃,信口雌黄,蒙蔽人心,大王雄心,只恐被他空谈误事!”
“隗粹!”司马勋也怒而起身,说道:“本王入蜀,人心所向,岂如你等乱加猜忌,误我大事。”
“大王不辨忠言,必为伏滔所害!”
“左右来人,将谗臣隗粹绑了!”
二弟隗文一看,司马勋动怒,暗想先前雍瑞谏言,已经被斩,司马勋性情暴躁,隗文赶忙作揖道:“兄长失言,还望大王饶命。”
“你兄弟随本王多年,怎敢出此悖逆之言?”
隗粹一听要绑自己,更是大喝道:“大王如此昏庸,只恐主帅无能,连累三军,成千古笑柄!”
司马勋怒从心头起,猛然起身,一掀桌案,怒喝道:“把这隗粹匹夫,推出去斩首!再有妖言者,格杀勿论!”
两边侍卫,摁住隗粹,隗粹无奈摇头,遗憾言道:“圣人云:师出之日,有死而荣,无死而辱。只恨不能亲眼见你这昏王兵败之日!”
“斩!”言罢,隗粹被押出中军大帐,二弟隗文苦苦求情,奈何老将隗粹怒言不休,被司马勋斩首示众。真可谓:
逆耳忠言未易收,良臣自古屡杀头。勇争还靠尽怀策,鏖战最忧空少谋。
噪鼓挥兵入川蜀,扯旗造反称王侯。未争天下未狂妄,不分河山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