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庚戌土断,五斗米道 127:阻挠土断进谗言,拥戴明主推新政 (第2/2页)
司马丕年轻好学,精力充沛,得到了车胤的启发,更是看清了士族的弊端,每日勤政操劳,笔耕不辍,忙于政事。
这晚太后褚蒜子路过宫苑,见含章殿的灯火,便问道贴身女官春分,问道:“月已高升,含章殿中依旧灯火长明,是何缘故?”
春分道:“回禀太后,自从那日祭祀了天狗吞日,皇上要偃武修文,试图文治天下,躬身示范,拟定新制。”
褚蒜子道:“我辅佐先帝十几载,未复中原,二京未收,此时偃武修文,难道陛下只想偏安在这半壁江山”
春分道:“听说陛下昨日早朝,还训斥大臣,穷兵黩武,不通民情呢。”
“陛下心气未免文弱,你我一起去瞧瞧。”
女官春分提着灯笼在前引路,太后褚蒜子步入宫苑,一起来到含章殿,得知太后驾到,晋帝司马丕赶忙离座来迎,拜见太后。褚蒜子打量一番:“陛下不必多礼,哀家路过,想瞧瞧皇上忙些什么政事?”
司马丕跟在身后,作揖道:“前不久,天象奇异,有‘天狗食日’之状,此乃凶兆。”
褚蒜子道:“哀家从不信天,陛下偃武修文,不图北伐,几时才能一统江山?”
说着,褚蒜子跪坐道龙书案前,拿起司马丕撰写的竹简看了起来。司马丕道:“天狗食日,乃是朝政举措失当,有悖人心。”
褚蒜子看了竹简,说道:“陛下所书新制,文墨之气甚重,哀家到是以为,陛下亲政,只修文治,不尚武德,岂不耽搁收复中原?”
司马丕道:“儿臣以为,太后听政十几载,三征林邑,五伐中原,而朝中百姓,抽丁纳粮,供给三军,徭役沉重,苦不堪言。不如暂罢兵事,修生养息,抚育百姓,以图强国。”
褚蒜子听了这话,暗憋一口气,在鼻子中长舒出来,说道:“照陛下所书,哀家临朝,南征北战,到是穷兵黩武,苛政于民。”
“儿臣岂敢忤逆婶娘,此番驰援洛阳,朕命庾希率一万援军,实际上庾希仅仅只带三千人马,便匆匆开赴中原,皆因钱粮亏空,日益严重,朝廷缺兵缺粮,儿臣正为朝廷粮饷忧虑。”
褚太后这才明白,新君司马丕焦虑的原委,又问道:“哀家见去年收成,还算尚可,无灾无难,为何朝廷的钱粮还如此吃紧?”
“自五胡入中原,百姓南迁,纷纷依附大户士族之下。各大世家,仗着家室功勋、权贵地位,私收赋税,隐匿户口。使朝廷难以查清子民,不知多少。天下的税赋钱粮,士族越收越富,朝廷北伐,越收越穷,最终富了士族世家,苦了天下百姓。”
“皇儿上恤朝廷,下恤子民,又如何能解子民之苦?”
“儿臣所拟,乃是土断。”
褚蒜子问道:“何为土断?”
“依据山川河岳,划定郡、州、县疆域,天下子民,编定户籍,朝廷依照户籍,征兵纳粮,也依户籍,恩恤救济。大户士族不得私收税粮,这样才能安定流民,整合天下。”
“土断也好,户籍也罢。总而言之,皇儿此举,可要得罪满朝权贵,你可知晓?我大晋迁都建康,若不是大户世家,便没有今日,这一土断,可是要伤筋动骨。”
“婶娘扶保儿臣登基,儿臣无日不思百姓,子民尚且贫苦,何谈重兴?”
褚蒜子听了司马丕一番论说,不禁感叹:“听了皇儿之言,相比之下,哀家久居深宫,真如井底之蛙,不识人间烟火。”
“婶娘言重了......”
“皇儿胆气非凡,爱民如子,哀家听政这些年,也不敢碰门阀士族的汗毛,皇儿不畏权贵,思民之忧,为明主者,当如是也!”
“婶娘深识大义,儿臣殚精竭虑,也要推行土断,重兴我大晋江山。”司马丕见褚蒜子首肯此举,不由得心中大喜。褚太后也心中为之一变,早把庾希那番理论,抛之脑后,转而支持司马丕的土断新政。这真是:
皇粮国税落成赃,奴役流民近放狂。士族天朝虚国库,门庭赋饷饱私囊。
不思人意非明主,纵欲豪强难拓疆。换得苍生寄居苦,愿求江左复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