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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到底是哪一句,又到底是因为她本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人他才有现在的宽容!谁也不知。
包括谢屹支自己。
他只是依旧觉得她所说的爱慕太荒唐,即使她已解释过,这声爱慕本来就是假。
但因为是假,也更觉荒唐。
有种从第一次看到她就荒谬的感觉。
那次或许不该亲自去找温运伐。
一丝拉紧的目光,平平睨着温嫽不动。温嫽下意识放轻鼻端的每一下呼吸。
这一刻,时间在两人之间无端像是具象化,凝固住了。
温嫽的呼吸很谨慎,谢屹支的存在感,则始终无处不在。
谢屹支将她此时的屏息,与第一回见她的场景来回对比。
那日或许该多看她几眼。
无论当时是厌是喜,不至于到此时忽然觉得她对他确实是个麻烦。
至于她提的为他挡下那些女人的事……谢屹支不需要,需要的只是她温嫽而已。
他不想要,只是一句话的事。
他这些年拒绝的人何曾少了?
但谢屹支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心中没到连个机会都不给她的地步。
但到底能不能脱困,看她自己表现。
除此之外,谢屹支不会多帮一分。
温嫽还不知道谢屹支已经有了要给她一个机会的心思,她心里在千回百转,念及了许多许多。
忽然,抬眸欲说,谢屹支却没打算听,负手而立,望于门外。
“其一,打发了。”
“其二,莫要给本司马留下隐患。”
温嫽听懂了意思。
她撒了谎,那她必须将谎言做的天衣无缝。
双手拜于额下,贴地。
多谢他未责罚于她。
谢屹支瞥她一眼,一言不发离去。
温嫽应声垂眸目送。
一会儿后,待脚步已经听不见了,她抬了眸直视。
望见谢屹支被六名虎贲拱立着,以为首之势率众离去。
莫名的,有种以为他身后其实有千军万马的感觉。温嫽也想,或许第一次在温府时,她就该为以后谋后路的。
……
谢屹支虽口头允了温嫽,但温嫽手中其实没什么正儿八经协助她把事办成的人。
她只因此得了两个拨来伺候她的仆婢,并被司马府中一个掾吏告知,由于桓使事情未决,这几日她先在司马府客房候着。
温嫽当夜便未能再出司马府。
温嫽知道这就是谢屹支给她的机会,所以出不出去已经不要紧。
翌日温嫽便有所行动。
她觉得,她的作用是在谢屹支提出桓使美人不如她时,桓使被拒,能接受的最顺理成章。
那她该如何做,一切已经清清楚楚摆在台面上。
她要让她的爱慕做到最让桓使印象深刻的地步!
温嫽一早对镜沐了脸,她又精心梳着发,簪了钗。
妆罢,望了望外面。
一个时辰后。
温嫽抱着一把琴,候在一个可能等到人,又可能永远等不到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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