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爹,他会帝王心术啊 (第1/2页)
朱元璋自认为他对粮长是极为不错的。
寻常百姓哪能得到他的亲自召见和赐宴呢!
这是常人想要求,都求不到的机会。
朕都赐给他们了。
他们难道还不懂的感恩吗?
在大明以前,主持乡村的各级,多是被称为乡官,两汉承袭秦制,朝廷是给钱的。
待到元世祖改革,搞得村社制说白了不过是蒙古及诸部族军士来监视汉民的一种手段,利用里长之类的来压榨百姓的工具。
朱元璋也是继承了这么一个白女票的制度,都是不给钱的。
当然了作为明初的粮长,权力还是蛮大的。
一个粮长平均要管理九千户,宋朝不过是两千五百户,元朝也就是五十户。
但朱元璋此举是为了照顾纳粮小户,一旦他们无法完成纳粮任务,这块空缺就要由粮长补全朝廷亏空。
他的立意也算是劫富济贫的一种,总归大明朝廷不能亏。
那谁有钱谁就要给朝廷做贡献。
面对朱元璋的提问,王布犁哼笑了一声:
“粮长是向皇帝负责的,可一旦出现亏空,他们就得补缺,若不是天子颁布这个命令,谁愿意从自己家里往外拿粮食啊?”
“他们那么富有,拿出一丁点粮食无伤大雅。”
对于朱元璋的这番一正言辞的回答,连知县吴卫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郭主事,你是不是没怎么接触过乡民?”
“嗯?”朱元璋看向一旁的吴卫,听着他道:
“难不成你在元朝时候,也愿意把自己家的粮食都给交出去吗?”
“无论是大明还是大元,百姓都不乐意把自己的粮食交出去。”
王布犁也添了把火道:“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谁愿意主动交税啊,所以我才觉得郭主事有些时候的想法过于一厢情愿了。”
朱元璋没言语。
他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主打的就是一个省钱。
小户纳粮采取大家伙集款的方式。
各随粮付出十分加三的款子,作为运费(盘缠),自雇车船,并且在总统领粮长的带领下,赴仓交纳。
像苏州府等地的一些重税的县,每次运粮的民夫都超过千余人。
给朝廷送的税粮,还得交税的百姓自己出人力,负担运费以及沿途损耗,若是上交的粮食不好,还得让你补交。
必须得好的粮食上交,次的留着你自己個吃。
如此繁重的工作,经收与解运的事情,全都是粮长组织上税的百姓,代替官府完成的。
朱元璋只管收钱就行。
各地的税粮,也并不是全都落入老朱的手里,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留在本地供应地方开支,叫做留存,免得当地受到什么灾害,来不及调拨。
剩下的就是输送到其余地方,输送到京师,叫京运,另一波输送到地方州府县或者军卫所作为官军俸禄的叫对拨。
其中京运最为重要,是由粮长亲自押送,因为老朱还会照例款待这些粮长一顿饭。
税粮以米麦缴纳的被官府称为本色,用金银绸缎或者其他物品来折合米麦的价格的叫折色。
按照老朱的规定,本色归仓,折色上库。
“这么说粮长不可信?”
朱元璋微微眯着眼睛,他在努力的控制乡里,再努力的越过胥吏想要百姓少遭到侵害。
对于一些表现好的粮长也给与奖励,希望能够激励其余人。
王布犁哼笑了一声:“郭主事,粮长有好有坏,当然不能一概而论,我记得粮长制度在洪武四年设立。
我看卷宗的时候,洪武六年,苏州府粮长便纷纷以舞弊虐民而闻名。
嘉定县粮长金仲方等三人,巧立钱米色接近二十个理由,以此来盘剥粮户。
正米加五成收受,又勒令粮户以房屋、牲口、衣服、农具、水车、锅灶等折纳税粮。
或者一些无籍之徒,仅仅是勾结知县,而得到充任,待到当上粮长后,又与知县勾连,把粮区划分的犬牙交错,以便隐没户数。
要么就是靠着知县的势力,去家里殴打普通百姓,叫他们强行包纳本户的夏秋二税。
要么就是妄报灾荒,骗取朝廷赈灾的粮食,事发后,苏州府可没少死人呐。”
朱元璋对于王布犁提起的案子极为有印象,因为那是他极为愤怒,叫检校去把那些粮长连带着知县全都抓进南京,砍了脑袋后又送回本地去示众的。
他本以为杀了一批人之后,那些猴子会变得收敛一二,可听着王布犁的话,那还是有人敢继续糊弄朕!
“咱也看过户部的数字,从洪武四年到如今这五年来,大明收到的田赋收入是蒸蒸日上的。”
朱元璋虽然想着回去之后叫检校再去暗查一番,但他不承认自己设立的粮长制度是有问题的。
“这是肯定的。”
吴卫冲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
“充任粮长的多为殷富大户,他们不敢轻易犯事。
另外大明各地几乎没什么战事发生,社会安定,百姓自然可以全心侍弄田地。”
王布犁也清楚粮长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在洪武朝总体表现还是不错的。
主要是永乐迁都后,江南的赋税都要通过运河运到北京去,这一来一回就耽误了许多时间,百姓种田都遭到了影响。
再加上英宗外出留学,勋贵集团损失惨重后,大明的税赋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渐渐的收不上来了。
甚至连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实行下去,平均数仍旧没有达到洪武朝的数据。
就这还是朱元璋下令不得轻易增加赋税,甚至还时不时的因为灾祸要减免赋税。
洪武九年,因为一场暴雨,他就减免了八个省以及直隶扬州、淮安、池州、安庆、徽州五个府的夏税秋粮。
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明初的某些财政经济政策,却是依据政治背景决定的。
南方是大明的重税之地。
镇江府作为朱元璋的“兴王之地”之一,其政治地位与原属张士诚集团的苏松嘉湖,以及原属陈友谅集团的江西部分地区形成鲜明对比。
一方面苏松嘉湖与江西袁州、瑞州、南昌等府都成为有明一代首屈一指的“重赋”之地。
另一方面,朱元璋还在政治上规定了“苏松江浙官毋得官户部”。
理论上将苏松嘉湖和江西袁、瑞、南昌等地士人通过政治途径改变其赋役负担的出路堵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