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第1/2页)
恩华县,恩华王府邸。
有人着一身男子骑装,从一匹枣红色骏马上搭弓射箭,一箭破空而出,直直向一个被绑在树上的人身上射去。
那人惊恐得想要大叫,却被死死地捂住嘴巴,他只剩下双眼目眦尽裂,看着那箭矢向他飞来。
咚得一声,箭矢微偏,从他脖颈旁擦了过去,树上的人冷汗淋漓,却逃出了一命。
但马上的人却脸面阴沉,可忽的又笑了一声。
“是我箭术还有待精进,还是你命太好?”
她说完,叫了手下的人把这树上的人待下去。
“明日再来,我看他到底能在我箭下活几日。”
树上那人听见这话满脸惊恐,几乎要跪下身去,却被人拉着,拉出了马场。
马上的人则翻身下了马,远远地穿过马场,往一旁的宴厅走了过来。
檐下横排摆着□□张紫檀小桌,每张桌子上都放着质地上乘花饰精美的金壶螺杯。婀娜侍女鱼贯而过,斟酒续茶,摆盘放著,坐在桌前锦衣华服的贵人们一边闲适地饮酒吃茶,一边闲聊两句。
当下见来人从马场回来了,有人道了一句。
“不过是个偷东西的毛贼,荣乐你打一顿放了算了,折腾他作甚?”
荣乐县主朱意娇却笑哼了一声,她也落座下来,举起手边茶碗一饮而尽。
“我可不是那普渡众生的菩萨,谁惹了我,谁就得死,不然岂不是谁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
劝她的人自讨了个没趣,“罢了罢了,你是父王的眼珠、心肝,自是同我们不一样的。”
这话朱意娇没有反驳,反而扬起了下巴来。
她父王恩华王有七个儿子,但独她一个女儿,她确实是被父王捧在手心长大。
可这世道是男人的世道,父王再疼爱她,也不能带着她上阵,分给她兵马,反而他这些兄弟们,各个紧随在父王身边。
她也想做个男人,偏就生了个女儿身,越是想为父王分忧,越是用不上力气。
几月之前,她发现父王瞧中了那宁夏前卫的武将滕越,想将滕越收归麾下,但那滕越却始终不搭她父王的话。父王无计可施,心中可惜得不得了,她怎么能让父王这般忧愁,当即提出要让这滕越做她的仪宾。
做了她荣乐县主的仪宾,就是她恩华王府的人了。谁料她递出了意思,滕家居然一月之间给滕越娶了个妻子回来。
这岂是拒了她的意思,这分明是狠狠打她父王的脸。
滕家这般不知好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朱意娇叫了身边的侍卫过来。
“这么多日了,那伙土匪到底完事了没有?若不是父王不许我乱来,我还要借一伙土匪的手?”
侍卫眼下并没得到白凤山的消息。
朱意娇脸色沉了下来,一眼扫到了侍卫脸上。
侍卫心下一颤,急忙跪下请罪。
朱意娇却道。
“你今晚就过去,我可没有耐心等了。赶紧先把那乡下女弄死,最好把尸身挂在官道边,让人都来看!”
她说完,慢慢举起螺壳镶金的酒樽,细细品了一口杯中美酒,眼睛沉醉地眯了起来。
“一个乡下来的女子,一个草叶上的蝼蚁,又不是谁家的贵女,弄死了又能怎样?我倒是要看滕越,到底要不要向我恩华王府低头!”
*
白凤山寨。
土匪见邓如蕴还敢跟他们提条件,不由地对这位将军夫人高看两眼。侍妾同另个匪贼将邓如蕴姑侄送出了大堂,一路送去了后面的院子里去。
院中到处都是看守的土匪,无不带着刀枪在身,邓如蕴只来得及匆忙看了两眼,就被那侍妾带进了一间房中。
邓如蕴没有点灯,只有院中的火把隐约投进些明灭不定的光亮来。
玲琅惊怕地趴在她怀中不敢乱动,小手紧紧攥着姑姑的衣衫。
“姑姑,姑父会来救我们吗?”
姑父......旁人家的姑父吗?
邓如蕴眉眼垂落下来。
她倒不觉得滕越完全没可能拿人换她,可这些土匪又岂是吃素的?真换假换谁能知道?
与其把命交到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滕越,还不如她自己紧紧地抓在手中。
她摸了摸玲琅的小脑袋,说别怕,“没人来救我们也没关系,姑姑很厉害的,姑姑会把玲琅护好的!”
玲琅睁着大眼睛抬头向她看来,小胳膊紧紧抱住了她。
“玲琅知道!”
邓如蕴将她搂在了怀中。
窗外的火把照进来的光亮像鬼魅一样张牙舞爪。
邓如蕴心里发苦地笑。
她摸了摸腰间系着的一只鼓鼓的荷包。
她只是一个制药卖药的药女,怎么还有一日,要在山寨里同土匪谋皮?
*
白凤山南。
兵马列阵,火把连天,有人举了一支穿了信的箭疾步奔来。
箭上穿着信,佟副将立时上前替滕越取了过来,展信一看,脸色一变。
“将军,他们真把夫人和孩子掳走了,让咱们放人!”
这话说出,被五花大绑在马上的二当家就笑了起来。
“滕将军,你夫人和孩子都在我大哥手里,怎么样?要不要把我等送回去,换你夫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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