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墨学》!!! (第2/2页)
“这是对学问的侮辱。”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人情练达这些做文章就行了,但世事洞明不能敷衍将就。”
“尤其是研究方面,当奉行墨家的走极端。”
“不能中庸,更不准中庸。”
“中庸需要看场合。”
“就如同庄子的这句话‘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定睛一看,似乎无可挑剔,一尺的木杆,今天截去一半,明天截去一半的一半,理论上可以永远截下去。”
“但墨家却给出了另外的回答。”
“非半弗斫则不动,说在端。”
“非半斫:进前取也,前则中无为半,犹端也。前后取,则端中也。斫必半,毋与非半,不可斫也。”
“也就说想‘日取其半’,要先找到中点,然而中点是个‘点’(端中也),点是不可分的,所以不可能分成完全相等的凉拌,所以‘斫必半’是不可能的。”
“儒家推崇的是‘恰到好处’,儒家的善就是‘恰到好处’,‘过犹不及’,做人的道理就是‘曲尽人情’。”
“但做研究做学问不能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必须精益求精,因而数学、杂学,当以墨家为主,辅以道家、辩家等知识,极致的发散学子的思维跟想法。”
“而非是适可而止!”
“数学也好,杂学也罢,主要是理论研究。”
“儒家是‘用’。”
“而在用的方面便要‘劝’,要‘中庸’,要追求‘最优化’,因而儒家的学问真正当落在的地方是实践上,而非是落在书本上,或许从一开始,就本末倒置了。”
“数学是一门辩证的学科!”
“诸位编的教材我看了,全都不符合,掺杂了太多的个人心思,根本就没有‘辩证’的思维,反而是一股脑的推崇前人留下的东西,将这些东西奉为圭臬,这不是我设立数学的初衷。”
“因而当改!”
“数学这门学科不能有半点中庸。”
“只能求‘极’!”
夏之白负手而立,将数学教材中,最大的问题指了出来,刘三吾等人学问是足够了,但太精通圣人之学了,哪怕是编书也难改本性,总是用一些儒家的观点,将一些简单的定义模糊化、复杂化。
让人云里雾里,不明其意。
只能感到一股‘腐臭’的卖弄哲学意味。
他推崇的是墨子的极简定义。
而且《墨子》里面的很多东西,理论水平是非常非常高的。
就一个‘无限’的辨析,就超越了古希腊两千年,而且相较于古希腊喜欢用几何来说明各种代数和物理问题,墨子给出的定义十分直接清楚,只要稍微解析,便可创建出后世花了上千年才构建的《实数理论》。
甚至在夏之白看来。
西方数学,实际上从古希腊到近代是绕了一个非常大的圈子,中国的数学方向反而一直是正确的,若是沿着墨子的方向,更是一条直线直通后世的近现代。
夏之白想将这条被埋葬的‘数学路’重新梳理出来。
并将其发扬光大,让已被耽误许久的‘墨学’,在中华大地上重新绽放出夺目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