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大明唯一可以五爪龙袍的外姓,李贞。 (第1/2页)
朱元璋步入卧房,便是一股浓郁药味扑鼻而来。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病榻上那熟悉却又略显虚弱的身影,眼眶不禁泛起了细微的波澜,心中五味杂陈。
“姐夫。”
朱元璋缓缓来到病榻前坐下,方才轻声呼唤道。
“哎陛下。”
闻声,病榻上的老者勉强撑开眼皮,眼中透露出因年迈和病痛而显得有些浑浊的光,可还是强撑着想起身。
“姐夫,您别动了,咱就是过来看看您。”
朱元璋见状,连忙扶住了老人微微颤抖的手,动作轻缓地帮老人调整姿势,更是亲手取过柔软的靠垫,垫在老人背后,确保老人能舒适地倚靠。
“也别叫陛下了,还像以前一样,叫咱重八。”
待老人依靠好以后,朱元璋方才继续开口道。
声音不同于往日的中气十足,反而是柔和了许多,彷佛就怕惊到了眼前的老者。
而这普天之下,能让朱元璋这般的,除了眼前的老人,便再也找寻不出一个人来。
毕竟以朱元璋的性子,有时候即便是面对马皇后,也敢大吼大叫,可对于眼前的老人,朱元璋一心,唯有敬重。
这便是李文忠之父,李贞。
洪武元年,拜驸马都尉、镇国上将军,封为恩亲侯。
洪武三年,拜特进荣禄大夫、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右柱国,封为曹国公。
也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亲二姐夫。
这般说吧,若是没有李贞,就没有后来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朱元璋穷苦出身,穷到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到后来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开朝国君,那硕大的江山完完全全是靠自己打下来的,真可谓是“开局一只碗,装备全靠打”。
而李贞对于朱元璋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亲人的存在,更多的像是一个人生中的贵人。
因为李贞在当时还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富贵之人,后来娶了朱元璋的二姐朱佛女,也没有因为朱家家境潦倒而苛待自己的妻子。
相反,李贞还时常接济自己的岳父一家,有时可能是一些银钱,有时可能是一些粮食。
特别是小时候的朱元璋,因为一顿饭食和人争夺打架之时,李贞总能在该出现时出现。
再者,便是犹如神兵天降的李文忠,为大明江山的鼎立,立下了赫赫战功。
所以,若是没有李贞,今日之大明开国皇帝,那年的朱重八,早就饿死于乡野,又何来今日之荣光。
“礼不可废。”
李贞长出一口气后,方才轻声道。
“自家血亲,何来礼不可废。”
朱元璋倒是一边为李贞抚背,一边复杂的开口道。
“你终究是皇帝了。”
李贞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背笑道。
“可还是您的弟弟。”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咱不想听陛下,咱想听的是重八。”
这天底下,能喊朱重八的人,除了马皇后,便只有李贞可以。
也唯有这两人喊重八,朱元璋才会不生气。
“你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倔。”
李贞望向有些倔强的朱元璋,又是无奈的笑道。
“要是不倔,何来今日?”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这份倔强,倒是让朱棡上了一课,所以朱元璋的性子,真的有变化,也不似往日那般倔强。
“这年头,能喊咱爹孩子的,就剩下姑父了。”
站在门口的朱棡,瞥向身旁的朱标笑道。
“长兄为父,况且还是从小就爱咱爹的姑父,称一句孩子,不为过。”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慨之色,方才点头道。
毕竟不管朱元璋多大,在李贞面前也还是个孩子,而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太子殿下。”
就是此时,王景弘一阵小跑的来到卧房的门口,看向朱标喘着粗气,躬身道。
“嗯?”
朱标转过头,看向王景弘。
“太子殿下,皇爷吩咐,让您将这个盒子送进去。”
王景弘又是招了招手,身边的小太监低头将盒子呈上,方才道。
“嗯。”
朱标接过盒子,便是走进了卧房。
“盒子里装的什么?”
眼见朱标走进了卧房,朱棡方才看向王景弘低声询问道。
“龙袍。”
王景弘吞了吞口水,便是道。
“龙袍?”
此言一出,朱棡顿时皱起眉头,但顷刻间,便是舒展了开来。
洪武三年,朱元璋便特许李贞“敕免常朝”,“赞拜不名”。
甚至被允准可以穿五爪金龙的龙袍。
但李贞一向节俭朴素,虽然没有拒绝朱元璋的好意,但也从未传过龙袍。
毕竟李贞自己都说“衣冠焜燿于三世,恩泽滂沛于一门,揆今食禄之家未有过于臣者。”
而李贞对骤然而来的富贵,常不自安。
便道:“一旦富贵而忘贫贱,君子不为也。”
所以平时李贞穿衣服仅求适体,不求华丽,所食饭菜唯取适口,不求奢侈。
即便是朱元璋常常送给李贞衣服,但李贞穿坏了的一定要缝补好再穿。
还有李贞经常向子孙恳切地叙说那些他还是一个普通农民时的情况。
在朱元璋仅剩的亲属之中,李贞年最长,他认为应该给子孙们做个榜样。
更是道:“今上方以勤俭化天下,吾为戚里之长,苟为奢靡,何以劝率家人!”
“不行,绝对不行,咱不能穿。”
就在朱棡思索间,卧房内李贞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言辞之间,满是拒绝之意。
“姐夫,这不是咱的恩典,咱是真想瞧瞧。”
对此,朱元璋无奈的声音响起。
一个哄着穿龙袍,一个抵死不穿,像极了两位老人之间的极限拉扯。
“这只有皇帝可以穿,咱不能,咱绝不穿。”
李贞坚实的声音,又是响起。
卧房之中,朱元璋看向双眼警惕的李贞,脸上也是泛起苦笑之色。
“姑父。”
“那若是侄儿成亲,想请您纳彩,您穿么?”
就在这僵持之时,朱棡也是踏进卧房,看向李贞笑道。
“棡儿?”
李贞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方才询问道。
“嗯,侄儿拜见姑父。”
朱棡轻轻点头,便是与朱樉、朱棣齐齐躬身行礼。
“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
见状,李贞又是连忙摆了摆手,同时眼中泛起喜色道。
洪武六年,朱棡离开京师,李贞自然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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