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勤学苦读 (第2/2页)
让赵德昭意外,虽然自己都已经一揖到地了,揣着怀里那本《论语》却并没有象自己希望一样的掉出来,好在赵德昭还有机会,赵匡胤哼了一声表示答应后,赵德昭又赶紧转向了赵普,同样是鞠躬行礼说道:“见过赵相公。”
噗呲一声轻响,赵德昭故意揣在怀口的那本《论语》,终于还是如愿以偿的赵德昭怀中滑出,跌落在了地上,正在下棋的赵匡胤也果然瞟了一眼那本书,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回禀父皇,是《论语》。”赵德昭赶紧必恭必敬的回答道:“儿臣接到进宫旨意的时候,刚好正在读书,一时慌乱就顺手揣在了怀里,没想到在这里失了礼。”
又看了一眼那本半新不旧的《论语》,赵匡胤吩咐道:“把书拿来我看看。”
赵德昭唱诺,忙将那本《论语》拾起,双手捧到了赵匡胤的面前,结果也和赵德昭预料的一样,看到这本书常被翻动,尽是阅读痕迹,赵匡胤同样偏黑偏胖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满意神色,又看到有几页书还被茶汤浸湿后,赵匡胤便又顺口问道:“书怎么是湿的?你做什么了?”
“回禀父皇,儿臣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经常在吃饭的时候读书。”赵德昭恬不知耻的解释道:“今天早上也是这样,儿臣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结果看书过于入神,一不小心就把茶汤打翻了,不小心就弄湿了书本。”
没有那一个当爹的不喜欢儿子勤于用功,赵匡胤自然也不能免俗,满意的微微颌首后,赵匡胤又问道:“你也喜欢读《论语》这本书?”
“是。”赵德昭毫不脸红的点头,说道:“儿臣常听人说,当朝赵相公最爱的就是这本《论语》,还用这本书辅佐父皇平定天下和治理天下,所以儿臣也想在这本书里寻求治国之道,以便将来能够为父皇分忧解难。”
听到这话,喜欢宣称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当然是心中舒坦,对赵德昭更具好感,坐在赵匡胤对面的赵光义则瞟了一眼这个侄子,心道:“果然还是太小看他了,没想到即便无人管教,他也能够用心学习,其志不小啊。”
做为父亲,赵匡胤当然也十分满意儿子的答案,不过赵匡胤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把那本旧书顺手放在案上,说道:“这本书旧了,来人,去讲筳所把朕批注的那本论语拿来,让德昭带回去用心研读。”
明白马屁已经拍响,赵德昭当然是大喜过望,赶紧向赵匡胤连声道谢,赵匡胤则是不动声色,又看似无心的顺口问道:“昨天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仔细说来给朕听一听。”
对于这点同样是早有准备,赵德昭当然是不慌不忙,态度恭敬的把昨天发生的事仔细说了,还坦然承认自己其实前天就已经对这个案子充满兴趣,所以昨天才花了这么多精力详查。赵匡胤则是一边听一边下棋,最后还是到了赵德昭把情况全部说清楚后,赵匡胤才突然问道:“听说你为了查清楚死者的死因,还冒充死者的朋友,可有此事?”
也是悄悄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赵光义,赵德昭十分爽快的点头,说道:“回禀父皇,确有此事,当时儿臣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死者是被人所害,所以才想出了冒充他朋友查看尸骸的办法,这样即便儿臣的猜测有差,也不用暴露儿臣的真正身份,玷污到皇室声誉。”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诡计多端了?”赵匡胤终于在语气中流露出一些不满,哼道:“做人要堂堂正正,不要学那些卑鄙小人招摇撞骗。”
“这话你留着教训你亲弟弟吧。”赵德昭心中嘀咕,嘴上却必恭必敬的说道:“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其实也十分后悔当时的举动,只不过当时的确已经是无计可施,所以儿臣才不得不权宜从事。”
赵匡胤又哼了一声,这才说道:“不过这件事你还算做得不错,起码能够知道民间疾苦,帮助蒙冤受屈的百姓平反昭雪,以至于在今天的早朝上,有不少官员都提议让朕给你奖赏。”
“此乃儿臣份内之事,不敢贪图父皇奖励。”赵德昭嘴上谦虚,心里则再次嘀咕道:“别只是口惠而实不至,来点实在的啊,即便不给我封亲王,起码也给我一个郡王啊。”
很可惜,赵匡胤对待自己儿子和历史上一样抠门,玩弄着一枚棋子说道:“你是晚辈,现在连你的二叔和三叔都没有什么爵位,朕就不急着给你赐爵了。这样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出来担任一个实职官员吧,尝试着历练一下。”
着急获得实权用于自保,赵德昭只是随便谦虚了两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儿臣斗胆,想请问一下父皇,不知父皇想让儿臣出任什么实职官员?”
“刚刚才和你二叔谈到过这事。”赵匡胤说道:“开封府的推官石熙载草菅人命,胡乱判案致使苦主受刑而死,朕已经把他交给了大理寺从重议罪,所以你二叔想让你到开封府去历练一下,直接接替石熙载出任推官,协助你二叔处理开封府的刑狱讼诉,你可愿意?”
“老赵你坑儿啊,我才刚和高粱河车神结了仇,你就让我去他手下当官,你嫌他没机会给我穿小鞋是不是?”
赵德昭一听大惊,为了不被推进火坑,赵德昭赶紧大摇其头,说道:“父皇恕罪,儿臣对刑狱讼诉并不熟悉,还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不敢领受此职,请父皇明鉴。”
“贤侄不必谦虚。”赵光义终于开口,笑吟吟的说道:“依我之见,你在这个方面还是挺有天份的,就好象昨天那个案子,就连姚恕和石熙载这样的官场老吏都断错了案,惟独贤侄你明察秋毫,找到真凶。所以叔父我觉得你应该百尺竿头,更上一步,往这些方面好生发展。”
赵德昭赶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坚持狡辩道:“皇叔,这么大的事不能开玩笑,开封府乃是我大宋国都,天子脚下的首善之区,小侄我毫无经验,如何能挑得起汴梁城刑狱讼诉的千斤重担?就算皇叔你觉得小侄应该在这方面用心学习,也应该让小侄到地方上去好生历练几年,然后再考虑是否让小侄到开封府任职。”
对赵德昭来说还好,在这个关键时刻,平时里与上一个赵德昭几乎从不往来的赵普突然站了出来,给赵德昭帮腔道:“官家,臣下觉得大王言之有理,开封府的推官负责汴梁城的刑狱讼诉,确实经验丰富的官员才能胜任,大王他虽然天资聪慧,但是毕竟太过年轻,陡然让他出任此职,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拔苗助长。”
虽然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对赵普逐渐开始生出不满,然而那么多年的交情毕竟放在了那里,所以听了赵普的劝说后,赵匡胤不仅点了点头,还问道:“那依则平之见,应该让朕这个儿子出任什么官职?”
“回禀官家,臣下认为不妨让大王到禁军之中任职。”赵普也没多想,马上就说道:“殿前司都虞侯杨信因为患病,已经多年不能正常言语(哑巴),臣下认为,不妨让大王接替杨将军的兼差,到殿前司去担任仪仗都部署,如此既可以替失语多年的杨将军分担军务,又可以让大王获得历练的机会。”
“到殿前司去任职?哼!往本王的软肋插刀子,这位赵相公,果然够狠啊!”
赵普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光义就已经眉毛微微一扬,顿时就明白了这个政敌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