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算卦 (第2/2页)
萧案生没多想,他见过她护着连云的时候,远远过之不及。
萧侯是欣赏戗画的,甚至喜欢,她身上有一股沙场来的劲儿,比军营里普遍的兵要更教人威慑些,是块将军料子。
可这不是解除婚约的理由。
萧侯看着儿子,急怒过后,又有些无奈。
萧侯从摸透儿子心思时,就把戗画看得更仔细些。
他没有当时发作,因为发觉那姑娘天生少了一根筋,怕是明白不了感情那回事。
萧侯托着手,把萧案生扶起来:“你愿意折腾,那就折腾去,若那姑娘真能答应,我再亲自登江府,退婚请罪。”
萧案生听出父亲言下之意,有些心涩,毕竟戗画从不掩饰,谁都能把她看得明白。
父子俩离了书房,萧侯回前厅陪江相,萧案生匆急出府,只前后脚的功夫,还能撵上戗画。
追到街上,人来人往,萧案生一眼望穿,那红衣醒目得很,抱着小虎崽,坐在一摊卦子前。
他走近,听那算卦的正发牢骚:“姑娘,您问的这些…小人实在算不出,您这钱我不赚了。”
“你信占卜?”萧案生立到她身旁。
戗画抬头:“不信。”
摊面后的算子坐不住了,叫萧案生评理:“这位郎君,你家小娘子非问我‘大赵今年气运如何’‘南境打不打得起来’‘东宫之位易不易改’……”
讲到问话,算子拢住嘴,轻声细气,生怕叫人听去,末了,他苦笑:“您说说,这话叫小人怎么敢讲?”
萧案生忍不住一笑,眼神也柔下来。
那算子看人说话,人精得很,张嘴就来:“姑娘家就该算姻缘呀,您瞧,您二位多登对,都不用算,择个良日就成。”
戗画歇着眼,她真是不信这些,就是脑子想得累了,想找个人帮她累会儿。
萧案生掏几个铜板给算子,从戗画怀里提走幼虎,他柔声道:“走吧,我给你算。”
一路走,戗画难得闲话:“什么都算不出,也能当算子。”
萧案生侧过眼,默了一会儿:“怎么问起东宫?”
戗画没告诉他关于柳琬的事,除非必要,她不想外人插手社里的事。
这半天,戗画想了些法子。
大些的人物有太子和溦王,经了这两人,柳琬不能走得大摇大摆。
戗画不清楚柳琬在各人物眼里的分量,只好做得万全,最好销声匿迹。
戗画想,她可以找人顶替柳琬,但要是被发现,顶替的姑娘必然落不到好处,她做不了这样的事。
只能辗转,隐去痕迹,她带着柳琬一起走,往后再给柳琬寻一个安稳处。
也许再几日,她就可以回梧州了。
萧案生看她眼里沉着事:“太子新立,德行清正,大赵今年气运应是不错,至于南境…怕是快了。”
南境近日没有消息传来,却来了些南越的消息。
近日,大赵南线来人报,南越易了主,新主刚上位,就往其北线增了兵。
不是什么好迹象。
那南境却是沉得住气,一点儿动静没有,四平八稳地过着年。
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
戗画留着神听萧案生说话,心想,她是该回梧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