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捌』教坊司妙算授匣琅 (第1/2页)
———太子府
苏寒玄着一身霜白底广袖流云纹常服,正处理着近几日积留下来的折子。
苏栩称病不朝,泗城那边孙括又动作频频,他们连着追查了几日货物的来源,却发现不止胤都,连着近四座边境城池都与泗城有货物往来,而那些城池,都坐落于秦厦与华序的交界处……
另外两国中,楚国虽强盛辉煌,可他们国家内部正在清剿地方遗留的最后几处豪强势力,暂时不会过多插手外界。
所以,秦厦是目前对华序威胁最大的国家,秦厦尚武,且历代君王励精图治,以至秦厦国家富庶、军事实力十分雄厚。
赶在这三国盛会到来之际,再微小的动作都会对局势产生影响,更何况,那批货物的内容他大约也能猜到一二。
再加上今晨,唐临痕向他汇报的皇城中的近况,诸事纷杂,偏偏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实令人头痛。
窗前,雕花香炉中的香料燃得愈发浓郁,案几周围云雾缭绕。
许是太过疲倦伤神,也只有在这满室轻烟内,他才得以稍稍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感受到一阵奇风掠过,他双目微阖,启声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深书立即在他面前站定,恭敬回道:“宫中的暗线说,谢贵妃只是将楚小姐请到曲台宫交谈,后来贵妃去参加赏宝宴时便派宫人暂时留住小姐等她回来,却不知为何,小姐突然消失不见了,明面上所有证据都指向谢贵妃,此事她辩无可辩。”
“而据我们另一边查到的消息称,在小姐被谢贵妃的内侍请走的路上,有人截下了小姐派出去报信的侍女,谢贵妃只派了一名太监,那段时间内,谢贵妃不可能来得及去派人截下侍女。按照行动顺序与时辰,卑职以为,这更像是出自于两方不同势力的动作。”
“看来是一场精心布下的局,完美的嫁祸。谢家都不会轻举妄动,更不要说这位形如弃子的谢贵妃,给谢湘华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动楚家之人。”苏寒玄颔首。
“那,小姐会不会是被曲台宫其他人悄悄开门放走了?”浅卷在一边将烛芯拨高了些,拧着眉道。
深书摇头,“曲台宫的内侍已经被审过,并无宫人作出过开宫门之举,离开曲台宫只有一扇大门,宫门未开,主殿槅扇也是关着的,封闭的环境让人消失,这世上估计也只有擅奇门之人才能做到了罢?赏宝宴那些术士都只会些欺骗人心的花架子,哪里能做到精通奇门?更不要提在宫中他们的行动轨迹是严格受限的。要同时满足精通奇门和在宫中来去布阵这两种条件,除非是某个高人手里还恰巧有通行令牌……”
他说着,忽然一愣。
浅卷还没明白,只顺着他的话向下分析,“通行令牌明面上自是只有今上手中才有,但殿下在宫中安插的暗线也不少,持殿下的令牌,暗中也是能在宫中走动的,难不成殿下的令牌好巧不巧是丢到了一位精通奇门的高人手中不成?”
说到最后,浅卷也终于愣住。
苏寒玄眸光凝紧。
“令牌不必再找了,本宫知道它在何处了。”
苏寒玄起身,声线沉冷:“备马。”
———华序皇宫,教坊司
那宛若山中高士的矜雅公子,正抬步跨入教坊司的雅座,他身着一件霰霾蓝的氅衣,眉目间挑尽了山林雅意,看到一早便候在雅座内的女孩儿,他眼中多了些笑意。
“便是这般盼我不及,早早就在这等着?”
裴兴奴如一只活泼的雀儿一般小跑到他身侧,轻轻抱着他的手臂,笑吟吟地仰头望他:“起时哥哥都好久没陪我吃饭了,今日可不许再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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