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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葱油千层饼

2 葱油千层饼 (第2/2页)

早晨的空气无比清澈,秦夏仰头看向干净如一块玻璃的天幕,正式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往好处想,这个新身份四肢健全,无病无难,还是个县城“有房一族”,条件不可谓不好。
  
  等他送走虞督主这尊“大佛”,凭借自己的两只手,高低也能在这大雍朝混个小康。
  
  想开这一点,秦夏周身一轻。
  
  打了水在灶房洗漱后,就开始着手用昨晚发好的面做烙饼。
  
  天大地大,做饭最大。
  
  过了一夜,杂面团成功发至两倍大,手指一按一个窝。
  
  这个时代没有酵母,面团只得像这样发酵。
  
  不过下一次就不用等这么久了,发起的面可以留出一块当做“老面”,下次混在面团里,发面的速度就会更快。
  
  留出面引子后,秦夏先起锅热了一些油。
  
  热好的油放凉后会得到“熟凉油”,混合面粉、盐和后院摘的野葱,就是可以做葱油饼的油酥。
  
  但秦夏不打算做普通的葱油饼,而是打算做千层饼。
  
  面团在案板上擀平成圆形,在上面均匀地抹上混合好的油酥。
  
  再将上下两部分的边缘,隔着固定的距离切一刀,上下交叠后再左右交叠,由此形成千层。
  
  这样叠好的面团被轻轻擀平,上锅烙熟,切开后便是层层松软,葱香扑鼻的千层饼了。
  
  考虑到虞九阙的饭量,能切成六大块千层饼的烙饼,秦夏一共做了两个。
  
  家里没有米,熬不了粥,秦夏想了想,索性拿了两个鸡蛋,打了一大锅鸡蛋汤。
  
  虞九阙醒来时,饭香已经和昨晚一样萦满了整个小院。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早就空了的另外半张床,当意识到自己睡过头后,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身为刚过门的新夫郎,不早早起来干活就罢,居然还一觉睡到现在。
  
  虞九阙只觉得周身发冷,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被秦夏休弃的结局。
  
  他惶恐不安地穿好衣服跑出门,却不知是刚刚起床太着急还是天太冷,居然在跨过门槛时感到一阵头晕。
  
  慌乱间他想扶住旁边的门板稳住身形,意外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再仰起头时,就看到了秦夏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夏扶着虞九阙,心里头一阵后怕。
  
  刚刚要不是自己正往这边走,加上腿长步子大,及时一把撑住了对方,怕是这小哥儿多少要再摔出个好歹。
  
  再看虞九阙惨白的脸色,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怕是颅内暗伤未愈,隐疾便会像这样时不时复发。
  
  虞九阙不知内情,只有紧张。
  
  缓过那一阵眼前发黑的晕眩,他当即竭力站直了身。
  
  “我没事。”
  
  他否认过后,又垂眸道歉,“对不住,是我贪睡起晚了,以后不会了。”
  
  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一声底色和煦的轻笑。
  
  秦夏看着虞九阙,像看什么稀罕物。
  
  “你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衣带都系错了,是为了和我道歉?”
  
  虞九阙低头一看,自己果然把衣襟系得一团糟。
  
  他抬手想重新系,结果一不小心,把活结变成了死扣。
  
  秦夏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他把小哥儿推回屋里,让他站在向阳处,一边替他梳理着恼人的衣带,一边道:“家里只你我二人,我习惯早起,与你无关,你若想睡,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什么妨碍。”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已灵活地挑开死扣,替虞九阙重新把衣裳穿好。
  
  “头还晕着么?”
  
  虞九阙讶然。
  
  “你知道我……”
  
  秦夏颔首。
  
  “牙人告诉我你没了过去的记忆,这样的人多半是头部受创所致,想来受伤后你也没正经看过郎中,落下病根也在所难免。”
  
  原来如此。
  
  虞九阙与秦夏短暂地四目相对,不知何故,他总觉得眼前的男子生了一双好似能将自己看透的眼睛。
  
  小插曲过后,两人总算能在堂屋相对而坐,吃起早食。
  
  千层饼一块比巴掌大还大,十分厚实,最顶一层的饼皮焦酥,中间的饼瓤哪怕是杂面所做,也有不输白面的可口。
  
  不用搭配什么腌菜咸蛋,单单空口吃便滋味十足。
  
  秦夏超常发挥,吃了三块才收手,接下来边喝鸡蛋汤边看虞九阙“炫饭”。
  
  虞九阙吃得多,但吃相却很好看,而且每一口都吃得很香。
  
  秦夏看了一会儿,略微明白了为何前世网络上的吃播那么火。
  
  他慢条斯理地喝汤,把吃饭的速度放慢到和虞九阙差不多同时结束。
  
  后者这回无论如何也要抢着去洗碗,还不许秦夏插手。
  
  秦夏无奈,确认他再没什么不舒服,嘱咐他小心些,用温水兑了再洗碗后便放他去了。
  
  很快院里传来水声阵阵,秦夏用抹布擦干净桌子,半晌后抱了一个陶罐走了过来。
  
  原主对自己还剩多少银钱没有概念,花销从无节制,秦夏指望不上他的记忆。
  
  哪知把藏钱的罐子倒空后,秦夏才知道原主明明是处处都指望不上。
  
  数来数去,陶罐里也只有不到五钱银子。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小荷包,里面放着三个青玉骰子,是原主某次在赌坊走了大运赢来的。
  
  这就是原主掏了银子买回虞九阙后,剩下的全部身家。
  
  看得秦夏只想翻白眼。
  
  这人当真是做事顾头不顾腚,一副打算带着夫郎喝西北风的架势。
  
  怪不得后来会成日无能狂怒,靠酗酒、家暴发泄情绪。
  
  秦夏上辈子身家尚可,也是见识过些好东西的。
  
  他把那几个骰子倒出来,对着光看了看,觉得大约值些银子。
  
  拿去典当,应该能换到一笔“启动资金”。
  
  平头百姓要想在此间安身立命,无非是走士农工商四条路子。
  
  士和农不必说了,厨子也算不得“工”,他能做的只有吃食生意,也就是从小商贩做起。
  
  只是这第一桶金,应当靠什么吃食来赚更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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