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第1/2页)
闻萱是不是故意的,暂且不论。
总之,皇帝与贵妃共骑一马的佳话,在不到短短半日的功夫里,就传遍了整座京城的大街小巷。
那一群世家公子们,全然不是省油的灯,回到宫外将事情宣扬出去的时候,甚至还各个都添油加醋了一番。
于是,两个月前还被人无限唏嘘即将凋零的病秧子花瓶贵妃,一下子成了众人口中,皇帝的心头肉。
事情传到了闻家人的耳朵里,闻家人半是喜半是忧,一面感慨皇帝仁善,一面继续担心闻萱的身体;
事情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却属实是气得不轻,隔日便喊了闻萱到自己宫里来。
这是闻萱进宫两个月,第二次上太后宫里。
第一次是初入宫那会儿,她去向太后请过一次安,看出她不大喜欢自己之后,她就也不怎么往太后那边跑了。
这回又来到章宁宫,闻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踏进章宁宫的宫门,她便看见了乐遥长公主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嘴脸。
闻萱瞥了她一眼,硬着头皮去向太后请安。
“坐吧。”
好歹闻萱也是太皇太后亲自点头带进宫来的人,太后就算对闻萱有再多的不满,但到底不会一上来就对她发难。
宫女上前来给闻萱送茶水,闻萱接过茶盏看了一眼,没喝,只是静静地放在了一侧。
这举动落进了太后的眼里,才总算是给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向闻萱责备的理由。
“怎么,哀家宫里的茶,配不上贵妃?”
“怎会。”闻萱小嘴向来甜,立马解释道,“是妾身配不得这么好的茶,太后娘娘这茶一看便是上好的铁观音,可惜妾身没有口福,太医说,妾身不能喝这般好的茶,平日里只能喝喝普洱,红茶之类的,每日都还不能贪杯,一小盏便是最多的了。”
“哼。”
果然是伶牙俐齿。
太后自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叫人给闻萱单独上了一壶普洱。
闻萱面上渐渐绽开点笑意。
犹如夏日池塘里那一簇又一簇的荷花,白里透着粉,粉里又带着点红。
太后没由来地怔了一下。
闻萱姿色容貌,在上京城这些她见过的世家姑娘当中,都算上乘,这她是素来知晓的。
只是从前几回见她,她脸上的病气都很重,她嫌晦气,总是不愿意多瞧她几眼,眼下不知不觉间,她竟觉得,闻萱的病容,好似比从前要好上不少。
虽然眉宇间仍旧是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笼罩,但这股药香,非但没有再使人厌烦,反而是更加加重了她浑身清泠的气质,从到头尾白净的犹如一尊瓷娃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也难怪,上回她刚提点完皇帝,不出三日,皇帝便又去找她了。
太后思及此处,脸色越发难看了些许,盯着闻萱,渐渐便捏紧了自己手中的茶盏,问道:“贵妃进宫这么多日了,可曾明白,身为后妃,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嗯?
闻萱不大明白。
是叫皇帝高兴?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太后紧接着便自顾自为她解答道:“伴君身侧,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哄皇帝开心,而是要记得时时刻刻,规劝皇帝。”
“……”
她来规劝皇帝?那要御史台和那么多的言官做甚?
闻萱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迟疑和思索的样子引起了太后的不满。
“怎么?贵妃是不愿意?”
“非也。”闻萱忙道,“妾身只是在想,妾身有何资格规劝陛下。”
“贵妃之位便就是你的资格。”
“可是……”
“陛下登基半年之久,今岁已经二十有一,眼下后宫仍旧只有你一人,哀家本不欲多说什么,但后宫常年无主,皇嗣又没有着落,贵妃身为如今与陛下最亲近的人,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什么,难道当真要哀家一字一句地教你吗?”
闻萱听罢,总算是不再说话了。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何她方才一进门,乐遥长公主便那般对着她笑,想来是早就知道太后今日有此一说。
她是想要她劝皇帝广开后宫,早立皇后啊。
但是她劝?她劝?
闻萱眼观鼻鼻观心,怎么瞧都不是很愿意听话的样子。
“贵妃这是何意?”太后便又明知故问道。
“妾身是在想,该如何规劝陛下。”
闻萱好歹还是有些眼色的。
太后不比皇帝,不会任她随意造次,她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啊。
听到她这般回答,太后一直阴沉的面色才总算有些回转,留她和两位长公主一同在章宁宫用了顿午饭,这才放人回去。
—
这是萧应决连续第三日收到有人希望他广开后宫,册立国母的奏折。
起因便是他前几日于众目睽睽之下,带着闻萱骑马那件事。
从前众人都只当,萧应决娶闻萱,那是因为闻家和太皇太后的面子,骑马之事一经传开,却叫不少人觉得,这位皇帝兴许是要玩真的。
所以一时间,大家纷纷上奏,说他都登基大半年了,理应广开后宫,不能独宠闻氏一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