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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相熟,且没有醉的公子就怀疑祁烨要偷溜进皇宫,其中一个小声问:“你莫不是疯了?”
疯了又如何?
他父母双亡,最疼爱的人就是外甥女,不为她疯为谁疯?
要是外甥女不愿意,那太后还偏要她做孙儿媳,他准保把人从宫里弄出来!
那周斌说得没错,确实在五位陪读中,嘉福公主与孟清泠最为亲近,听课时都要她坐在自己身边,吃饭时也是,这让其他四位姑娘都生出了好奇,私底下难免揣测。
夏菡性子最急,有日实在憋不住了,问孟清泠:“你早前真没见过公主殿下?”
“当然,我自小是在潞州长大的。”
“那为什么……”夏菡盯着孟清泠看,实在看不出她有多出色,“可不光是我想问你,郑姑娘肯定也很奇怪的,是不是?”她不敢惹袁长瑜跟俞琬,就把郑梅英推出来。
郑梅英性格圆融,不与夏菡计较,而且她也确实有点奇怪,就笑道:“只怕孟三姑娘也不知道,殿下年纪小,多半是凭初次印象决定喜恶。”
此事她倒也不想隐瞒,省得外头胡乱猜测她跟谢琢的关系,惊动太后,孟清泠道:“我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其实公主选我是因为公主五行缺水,我的名字合她心意。”
“什么?”夏菡目瞪口呆,“就,就为这个?”
“不然还能为哪个?我家世不如你们,学识也不如,公主能看上我何处?”
夏菡:“……”
俞琬轻笑一声:“孟三姑娘未免太谦虚了。”
“实话实说而已。”
夏菡半信半疑,但孟清泠确实家世不行,这些日在宣若堂的表现也确实不如袁长瑜跟俞琬,公主能如此待她,恐怕真是因为命理的关系。
公主小小年纪,居然相信这些!
有宫女此时前来通传:“今日讲官改教画画,请五位姑娘提前准备。”
本来是要学制茶的,没想到突然改成画画,众人各自回房去取笔,颜料等物。
谢丽洙听说此事后也很惊讶,皱眉道:“何女史竟敢自私改课吗?谁给她的胆子?”
“殿下,此乃圣上口谕,由裴侍讲来教殿下。”
“……”
谢丽洙怀着一肚子疑问与姑娘们去了宣若堂。
屋檐下,年轻男子长身玉立,着一身墨青色的官袍,衬得肤色极白。
在孟清泠的印象中,男子这样白皙的除了裴亦秋,就是谢琢,但谢琢的白是温和的,像上好的美玉,而裴亦秋的白却像雪,透着满满的寒意。
所以二人性格也是天差地别,但奇怪的是,谢琢竟很欣赏裴亦秋……
谢丽洙还小,连裴亦秋的肩膀都够不到,仰头问:“真是父皇命你来的?”
“是,”裴亦秋并不想教什么公主,只是圣命难违,行礼后做了个手势道,“公主殿下,请。”
俞琬此时朝袁长瑜扫了一眼。
袁长瑜面色如常,跟在谢丽洙身后走入堂内。
裴亦秋也是面色如常,倒是轮到孟清泠经过身边时,目光微微闪动了下。
没有看错的话,她应是那日在八仙店看戏的小姑娘。
她竟是嘉福公主的陪读?
前阵子,母亲与他提起过这件事,说只有袁姑娘,俞姑娘跟郑姑娘比较合适,言下之意,另外两位不知因何原因竟做了陪读。
难道他真认错人了?她不是猜到灯谜的那位姑娘?
裴亦秋抱着几分疑惑开始讲解历代画师的画作。
在他看来,想学好画画先得学会如何赏画。
他为人冷傲,但讲课却颇有新意,引人入胜,众位姑娘听着都暗地佩服,孟清泠也听进去了,只是许久没有那么认真,脖颈竟有些发酸,她抬手支起下颌。
宽大的衣袖微微下滑,露出手腕上一颗小小的红痣。
因为疑惑,或多或少都有些在意,裴亦秋的目光就在此时掠过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