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第1/2页)
虞岁抬手跟薛木石打招呼,朝他走去,李金霜跟在后边。
“去更安静点的地方谈?”虞岁说。
薛木石没有拒绝,于是这一走,就直接走到了阴阳家的五行场。
新生入院的时期已过,这边便没什么人来,也不是武道冲级挑战时间,除了他们,周围不见一个活人。
倒是一个绝佳的密谈场景。
虞岁将自己的提议告诉了薛木石:“李金霜想要在修罗地狱中锻炼她的剑灵,我想要练习九流术,提升境界,但是出阵需要你的卦术·气定帮助,才能破坏兵甲阵的五行之气。”
所以这个提议,最佳的合作伙伴其实是薛木石跟虞岁,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而且虞岁的五行光核实力和数量都有所增强,这个办法会比上次更加稳当。
见薛木石没什么表情,虞岁又轻声补充道:“你的七杀卦应该还没有练到极致,想要变强,最佳的练习地方就是这里。学院不比太渊自己家中,处处都是人,又有二十四位圣者坐镇,很容易被发现。”
这才是最能说服薛木石的点。
薛木石左右看看,觉得虞岁胆子很大:“特级兵甲阵危险程度太高了,一不小心真的会死。”
“富贵险中求。”虞岁弯眼笑了下,却没有故意开玩笑,语气温和又从容,“按照我们上次的时间来算,以防万一,可以到点就破坏平衡离开,如此反复,确保安全。”
薛木石觉得可行,又道:“上次是四个人。”
虞岁面色不改道:“这次是三个人,我会把时间再提前些。”
薛木石也没有问为什么不带卫仁玩,他和卫仁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虞岁之前被农家袭击的事也在学院私下传播过,薛木石猜测跟卫仁有关。
但既然在那种情况下,这两人都没有暴露禁术的事,那还算靠谱。
薛木石沉默片刻后就点头答应了:“好。”
他抬头看着虞岁说:“现在就试试吧。”
“诶?”虞岁有点惊讶,这人倒是比想象中更加直接。
薛木石神色迟疑道:“我也想确定,你是不是还能开出第二次修罗地狱。”
李金霜也看向虞岁道:“他说得没错。”
“我倒是没关系,今天不忙,医家和名家的选修课我都可以不去。”虞岁说着,迈步走进阴阳五行场中的星海,抬手点出星图,选到兵甲阵,“那我开啦!”
星图感知虞岁的力量开启兵甲阵,三人瞬间消失在阴阳五行场上。
入目的是熟悉的阴沉天空和闪烁的法家雷刑,雷鸣电闪之间,远处守城王将脚下一片烈火,闪烁的无数微小星火从天上坠落,似乎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要将大地全数点燃。
星图根据虞岁的实力,开出的仍旧是特级兵甲阵·修罗地狱。
三人站在荒地中,离城池大门较远,地面随处可见的血色尸骨,散落的兵器与死亡的战马,有的已经死去多年化作白骨,有的仿佛刚刚消亡,流着潺潺血水。
拂面而过的风猛烈地像是要将人压倒在地。
李金霜第一时间戒备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剑柄,余光扫视四周,警惕变故。
虞岁遥遥打量前方的守城王将,它是身如巨人之高,堪比城池高墙,投下的阴影整个盖住后方城池,目光如炬,从容傲慢地缓缓扫视时,会让目光所到之处燃起烈火。
手持刀剑的恶鬼们从烈火中走出。
薛木石感受着兵甲阵内的五行之气,神色犹豫道:“变强了。”
“嗯?”虞岁和李金霜朝他看去。
薛木石看着虞岁说:“星图开的兵甲阵,是没有人控制的兵甲阵,所以危险和难度都打折,算是一半。"
“但这次感觉比起上一次,兵甲阵的力量似乎变强了些。”
虞岁恍然道:“如果它是根据我的修行境界来判断的实力,那我最近确实有些进步。”
但这会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恶鬼们聚拢成群,对战场中间的三人虎视眈眈。
虞岁问:“如何,是要打,还是先出去,做足准备再来?”
“先出去。”薛木石挠挠头说,“我回去准备一些相关道符。”
虞岁说了声好,李金霜便已拔剑掠影上前拦截冲过来的恶鬼们,薛木石手中铜钱飞舞,撞击时发出清脆声响。
薛木石的卦术·气定,抽调了兵甲阵内属火的离卦,虞岁再将其卦术扩增放大,让速度和范围都变大,这才破坏了兵甲阵的五行之力平衡出阵。
到外边时,已是正午。
虞岁抬头看着烈阳微怔。
“上次我事后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在兵甲阵内没有待那么长时间,可出来后却已经是晚上了。”她轻声说。
另外两人也注意到了。
李金霜说:“有的兵甲阵会造成时间混乱,在阵内的时间流速,和阵外不同,但这属于兵甲主人的主动技能。”
“像现在这样,依靠破坏兵甲阵的五行之气而破阵,就会造成时间差。”
“原来如此。”虞岁揉了揉看日光而不适的双目,纳闷地问李金霜,“你上次怎么没说?”
李金霜顿了顿,轻声道:“你没问。”
虞岁:“噢。”
不愧是兵家的哑巴。
薛木石算了下:“这次过了两个时辰左右。”
虞岁说:“应该不是固定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一天吧?”
薛木石建议道:“如果有时间差,那我们最好挑晚上来,这样不会耽误白天的课程。”
这正合虞岁的心意,反正她晚上也睡不着。
李金霜也没有意见。
三人各自分开,约定晚上亥时再来。
正午,机关岛。
相比学院,这边气候更为炽热,地面滚烫的无法赤脚行走,在古楼里忙碌的术士们各个满头大汗,彼此拿着工具在自己负责的机关节上敲敲打打。
因为古楼里的机关术需要高温炼制,所以不能使用道家和鬼道家的符咒驱逐热意。
梅良玉在古楼第一层,场地十分宽阔,好几节云车飞龙的身躯停在地面,他身边一堆稀奇古怪的零件。
文阳轴和文阳岫两兄弟也在,这会正拿着图纸,一边看一边给自己扇风,这点风也聊胜于无,彼此感叹道:“这事真不是人做的,我宁愿去修龙梯。”
文阳岫叹道:“学院舍馆的龙梯怎么还不坏?”
@两人不由朝后边对着云车飞龙敲敲打打的梅良玉看去:男人赤着上身,来了才一天左右,原本偏白的肤色就在高温之下变得有些暗沉。
之前受的伤还包着白布的药布,却能看见他腰背和小腹都有不少陈年旧疤,充满凶意的印记。
随着梅良玉维修的动作,整个肩背都蒙上湿润的汗意,他将散开的木架拼接在一起,按压或者拔出使力时,鼓起的小臂线条充满爆发力,包着药布的手指依旧灵活地将一些细小的零件夹在指间,再放进需要它们的孔洞中。
拼接好一个完整的机关节接头后,梅良玉又开始在木架上赐字赠符,赋予它们运转的力量。
文阳岫望着梅良玉说:“难怪舍馆的龙梯还不坏,原来是罪魁祸首还没回去。”
文阳轴拿着图纸过去,朝梅良玉扇了扇,说:“你回去后可一定要记得再把龙梯弄坏,然后叫我们俩去修啊。”
梅良玉专心手头的事,平日有几分懒散的眉眼都收敛,专注而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理这两兄弟的调侃,手下动作沉稳而冷静,将每一处都处理的完美无缺。
“我还是想不通上次的龙梯是怎么坏的。”文阳岫也朝梅良玉走来,“你平日有乘坐龙梯那么频繁吗?”
文阳轴跳到一节云车飞龙顶上蹲着,笑道:“带他师妹啊。”
见梅良玉的药布下渗出血色,文阳岫摇摇头,给他倒了杯水:“你啊,都长这么大了,就听你师尊的,在学院好好修行,别去外城跟他们打架,看看,落得一身伤都不能好好修养,还要来这鬼地方攒分。”
“你这次伤得不轻啊。”文阳轴打量道。
梅良玉在给机关木架赐字,覆着五行之气的手指点在平滑的木面,头也没抬道:“四打一。”
文阳轴听笑了:“不讲武德。”
文阳岫却哈哈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这样,人多打不过吧,还不跑,就杵那里跟人硬抗,要不是我来救你,你这脑子多少要被敲碎两下。”
梅良玉轻扯嘴角:“现在又不是打不过。”
“他那会几岁来着?”文阳岫抬头问兄长。
“十三岁还是十四岁。”文阳轴摸着下巴回忆道,“就这么高点,又瘦,弱不禁风地,一推就倒,看起来就好欺负,脾气还不好,要么不说话,要么一点就炸哈哈哈!”
随着兄长的话,文阳岫也想起来了,跟着兄长一起笑道:“对对,他从小就倒霉,站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有人看不顺眼来找茬,偏偏那时候打不过吧,被揍了还会哭哈哈哈!”
文阳轴大惊:“哭过吗?!”
“哭过!”文阳岫记忆清晰起来,肯定道,“就是我救他那次,我说你在这别走,我去找我哥来帮你报仇,然后我带你过来,你打架去了没看到,我看见他躺地上抓着袖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爬起来哈哈哈!”
梅良玉:“”
他瞥了眼越说越好笑的两兄弟,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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