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震撼(求月票) (第1/2页)
戴春风冷冷地走出审讯室。
电监科科长赵友新凑上来汇报:
“局座,其他五人都被我以集合开会的名义拿下了,无一人走脱。”
“有人主动招供吗?”
赵友新哑口无言,怔了片刻,小心翼翼道:
“俗话说只要审讯没有底线,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招供的。”
“不见得吧?”
张义耸耸肩,幽幽地说:
“张未林、张露萍才是关键,其他人估计连红党的高官都没有见过,更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联络点。
现在和他们直接联系的地下党跑了,再想抓到他们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赵友新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
“局座,现在我们抓到了他们的把柄,为什么不在山城直接选定一两个红党高官进行暗杀?杀鸡儆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公然发展组织。”
戴春风听了这话像白痴一样看着他:
“蠢货,没有一点政治头脑。
现在是果红合作期间,在山城这样的城市发生了暗杀案,白痴都知道是我们干的,到时候舆论哗然,就会在政治上造成被动,给校长带来麻烦。”
“当然了,如果这事发生在宝塔山,就不一样了,即便他们知道是我们干的,但我们却可以宣传成是他们自己内讧,相互残杀,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遗憾的事我们的人”
军统先后派出几组行动人员,分批潜入边区和宝塔山实施暗杀计划,但不是被迫撤回,就是事机不密而被捕,根本不能实现。
说到这里,戴春风再次想起了前任谍参科科长杜成友提交的渗透计划,红党内部组织严密,如果不能精心策划和准备,只会徒劳无功。
赵友新张口结舌:“那那如何是好?”
听着审讯室内持续不断的皮鞭和惨叫声,张义无法想象烧红的烙铁落在张露萍白皙的皮肤上…
也无法想法一个才十八九岁出头的姑娘用什么样的勇气熬过酷刑…
而他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或许是提前结束他们的痛苦。
他故作残忍地笑道:“如何是好?这两人一看就是死硬分子,要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今晚就悄悄处决了他们。”
戴春风满脸阴沉地思忖着,张义安静地等着,等他的目光转向自己。
片刻之后,戴春风果然看向了他:
“你亲自去审,别人我信不过,还是你来我放心.不过”
说道这里,他阴沉沉地笑了,带着一丝嘲讽:
“如果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说,也不用马上处决,一死了之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不是谈信仰吗?息烽集中营马上就建造好了,就让他们做集中营的第一批客人,好好看看我们到底是怎么战胜他们的。”
张义敬礼说:“局座放心,我会尽力说服他们的。”
审讯室。
张露萍被吊在审讯架上,几近昏迷,鲜血将她额头的头发糊成了一片,挡住了眼睛。
她听见审讯室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又听见一阵皮鞋走过地板的清脆之声,努力抬起头来。
但她依然看不清来着的面孔,审讯室里昏暗的灯光只能让她看见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便装的年轻男子。
“将她放下来。”
两个施刑的便衣嬉笑着松开绳索。
“嘭”一声,张露萍掉到了地上。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却不能,只能趴着向太阳照射进来的方向靠去。
对她来说,此时此刻全身的碎骨之痛,或是即将到临的死亡,似乎都比不上光明来的那么重要。
审讯的便衣在旁边窃窃私语。
“这女人疯了吧?不喘息一会,也不怕崩开伤口死了。”
“嘿嘿,现在不多晒会太阳,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些死硬分子,活该,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学着别人搞革命。”
张义心神震动,不管听了多少地下工作者被捕后英勇无畏的壮举,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张义将她扶起来,按在一把椅子上,掏出手绢帮她擦着脸上的血渍。
“你个狗特务,滚开。”
张露萍费力撑开眼皮,像火烫了一般竭尽全力想移动身子,但又瘫软无力。
张义蹲在她身边:“张小姐,我叫张义,军统局行动处副处长。
大家都是特务,对了,你们习惯称呼自己为地工或者情工,我们都是同行,我可不是狗。”
张露萍冷笑一声,她几乎全身都失去了知觉,但还是挣扎着别过脸去,似乎根本不想看见这个狗特务的脸。
“滚开,少假惺惺的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义知道戴老板或者其他人说不定此刻就在镀膜玻璃墙后面看着或者监听审讯呢,他笑了笑说:
“张小姐,别这样,我们已经知道你是红党。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生路,将山城的地下党诱骗出来,配合我们抓到他们,这样你不仅可以无罪释放,还可以继续享受自己的青春年华。
另一条是死路,不,甚至比死亡更可怕,今晚就会被活埋,窒息而死。”
“都说临死之人,总会贪生,临刑之际,总有断肠之语。
你才多大啊?为了所谓的信仰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值得吗?
你这么聪明,一定不会选死路吧?”
张露萍鄙视地看了一眼张义,努力转头望向审讯室逼仄的窗口中透出的那一束稀疏却明亮的太阳光芒。
一个红党地下党员,一名**主义战士,不仅需要卓越的勇气和智慧,严格的纪律性,无私奉献的****精神,还要有无比坚定的信仰和忠诚。
从她被捕的那刻起,就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一场暴风骤雨,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说话,是怕辜负了自己所谓的理想信仰?”张义打量着她,笑道:
“有人说这个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不可信,一是巧合,二便是信仰。
这些都是蒙骗傻瓜的,再坚定的信仰,也挡不子弹,你说呢?”
“呸,你个狗特务,也配谈信仰?
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败类,滚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想杀就杀了我吧!”
张露萍冷笑着,一口混合着血水的唾沫吐在张义脸上,满眼不屑。
张义阴沉着脸起身,一边用手绢擦去唾沫,一边招手让便衣继续用刑,随即怒气冲冲地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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