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有点心得(求月票) (第1/2页)
“处长,今天所有的报纸。”
临时办公室中,张义正在查阅临澧培训班的学生资料,猴子拿着一叠报纸走了进来。
张义接过来翻了几眼,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在谴责日本人的暴行,唯有“申报”对柏里特的死有一则豆腐块大的报道,寥寥几十个字,说的也是不明不白。
猴子冷笑道:“听说英国大使馆叫嚣的很凶,收敛了尸体,立刻送医院做了特别检查,但没有任何发现,最终只能以心脏病结案。”
“这就叫自作自受!”张义冷哼一声,钱小三给柏里特注入的液体并非毒药,只是一种诱发心脏病的药剂-——柏里特心脏病发作,接过清洁工掉包后递过来的药品,自然不会缓解症状,反而越发呼吸困难,最终因为心脏衰竭而死。
英国人检查不出任何结果,即便他们心知肚明,没有证据,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对外只字不提,无声无息地结案。
猴子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廖华来了。
“特派员,这是我的报告。”
“廖少校辛苦了,坐。”
张义指了指椅子,开始翻阅报告,报告上还是廖华列举的那几项,不过内容更加详实。
看了一会,他收起报告,望向廖华。
都说一个人在不同的位置,所表现出的智慧、能量、水平是完全不一样的。
廖华这个反红先锋在政治教官这个职位上无疑是合格的,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揣测戴老板的心思来做,但官场上讲究的是中庸,他如此上跳下窜,弄得剑拔弩张,就不怕惹起众怒?
如果能将对手彻底打死也就罢了,既然打不死,与其留下一個生死仇敌,倒不如做个好人,送份人情。
有道是救病治人、点到为止,在捅破窗户纸令其主动退却的同时,却又放过他一条生路,不说留下一个人情,拿捏住了把柄,以后也永远有利用价值。
不过这话犯不着对廖华说,他如何下场张义不关心,敲了敲桌子,问:
“学生传阅‘新华日报‘的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后,先是找这些学员个别谈话,各队的政治教员会把他们的名字汇集起来,暗中考察他们的言行。
这之后,所有邮寄到学校的信件,我们都会提前检查,凡是发现进步信件书籍一律扣押。
但学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开始通过外面的商店和居民代转信件,虽然我们明令禁止,但有些不法商贩和刁民为了私利,还是会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廖华得意一笑:
“后来我们找到临澧最大的一家百货店老板贾大雄,威逼利诱后,他答应合作。
他面上以代转书信借以拉拢生意,暗中都是先将信件送我们检查后再转给学生,如此所有有异常的学生都被我们记录在案。”
培训班的学生在训练期间是有薪资待遇的,每月是12月,但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最多用去三四元,还有八九元的零用钱,虽然法币贬值,但在一个县城,几块钱足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了,学生拿钱酬谢,居民不铤而走险才怪。
“这些违规的学生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
“都是关禁闭,于副主任说都是娇滴滴的女生,不好处理.”
“不好处理是吧?”张义严肃道:
“戴老板对此已有指示,所有学员提前填写表格,集体宣誓,办理加入军统的手续,另外,那些由其他特工临时介绍参加特训班的职员,也要办理好手续。”
廖华大喜:“太好了,这样一来,先在他们脖子上套上枷锁,只要他们加入军统,以后再干了什么,就可以用军法家规予以制裁了。”
“你明白就好。”张义面无表情,继续问:“这个姓金的教官在教学中致人死亡是怎么回事?”
“死去的学生叫严伟,平时就调皮捣蛋,对教官很不服气,在上擒拿课时故意为难金教官,金民杰也不惯着他,直接下了死手,严伟受了内伤,没几天就死去了.
对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我虽大加申斥,但所有教官都不以为然,他们说为了维护威信,就必须给调皮捣蛋的学生以厉害.”
为了威信,不惜用学生的性命做筹码,听着让人毛骨悚然,但在这个年头的军校却习以为常。
张义抽出金民杰的履历表,看了几眼,好奇问:“这个人是朝鲜人?他是怎么进入特训班的?”
廖华思忖道:“这个人曾在上海的松江班工作过,据说是行动的一把好手,受于副主任邀请,继续担任教官。”
顿了顿,他补充道:“今晚为特派员举行的欢迎会上,就有此人的表演。”
“是吗?那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相对表演,他更对这个叫金民杰的朝鲜人感兴趣。
金民杰,原名朴明杰,资料显示此人全家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唯他一人侥幸活了下来。
逃到东北后,先是跟着东北的朝鲜流亡政府打游击,36年到上海谋生,机缘巧合下进入淞沪会战期间特务处在上海的松江培训班,再进入临澧特训班。
履历虽然详实,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在张义看来,他在东北之前的履历怎么都充满迷雾。
按照他履历上所写,朴家灭门那年他只有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是如何逃脱日本人的追捕的?能活下来,难道就因为改了一个名字?
或许真是侥幸,但对张义来说,一个做情报的,就是要寻找细节和逻辑关系中的必然性,去进行推理分析,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和侥幸?
晚上的聚餐会,别开生面。
先是由教官和学生派代表向张义敬酒,然后便是表演特工技术。
第一个上台的是行动队的学生李能。
此人脱去衣服,赤着上身,在腹部放了一块上百斤的大石板,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然后由同伴拿起铁锤猛砸石板,只听“砰砰”几声,石板应声而碎,李能却是毫发无损,他得意洋洋地又连翻几个跟斗,惹得掌声一片。
接下来几个京剧节目后,又有一人跳上高台,他“啪”地敬了一礼,环顾左右,道:“金民杰,献丑了。”
金民杰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约莫三十上下,身形矫健灵活,虽然是个罗圈腿,但走路步伐轻盈无声,显然是个练家子。
说着他往台下一指,让一个十七八岁面相稚嫩的小勤务兵上台。
勤务兵战战兢兢上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金民杰出手如闪电,只手锁住勤务兵的喉咙,不过几秒,只见他手一松,勤务兵直挺挺倒了下去。
人群一片哗然。
有学生连忙上台检查,试过鼻息,确认勤务兵没死,才松了口气,连忙掐试人中,但勤务兵人事不知,就是不醒。
“让我来!”金民杰得意洋洋,推开学员,一把将勤务兵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勤务兵瞬间活了过来。
这一惊一乍之下,可谓调动了气氛,惹得现场人群大声喝彩,纷纷送上掌声。
于乐醒凑过来说道:“还不错吧?”
“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张义随口说着,余光却在留意金民杰的一举一动。
“已经过了十二点,是不是可以结束了?一会我们还准备了夜宵。”于乐醒刚说了一句,一名大特务突然起身说道:
“张副处长以特派员的身份光临,临澧特训班蓬荜生辉,不知可否有幸见识下特派员的风采?”
这一提议立刻引得大家一致赞同,掌声雷鸣般响起。
于乐醒瞪了一眼此人,眼见其他教官、干部冷眼旁观,学生一个个起哄,掌声响了数分钟,但张义却没有丝毫动作,竟然闭上了眼睛,气氛逐渐尴尬,只好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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