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情报(求月票) (第2/2页)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号码,用比较舒缓和恭敬的语调说:“处座,是我,我有重要的情报向您汇报。”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何志远,获得相关情报——戴春风已采纳张某某建议,举办特种问题工作训练班和开展“来归”人员活动。】
不用说这个所谓的特种问题培训班肯定是针对红党,这些学员毕业后肯定会被派遣打入宝塔山,但估计都是有去无回。
而所谓的“来归”人员活动,便是张某某认为红党有他的社会基础,是消灭不了的,而且他对军统盯梢、逮捕、逼供、写自首书、登报脱离红党的做法不以为然,因为这样做虽然能让很多人屈服,但收买不了他们的心,正确的做法是向中统学习,从心理上瓦解他们,除此之外便是直接从政治上争取、联络。
具体做法就是,发现地下党后,不必让他们刑讯逼供,不必让他们写自首书、登报,不愿意说出同党也不勉强,只要填写一份“来归人员调查表”就好了。
张解释“来归”一词的含义,红党以前都加入过果党,不过是退出罢了,再说了,现在是国党的天下,不管是谁都是中华民国的公民,不过是误入红党,现在又回来了.
【2、您今天见过何志远,获得相关情报——何志远、情报科杨荣和张谈话后,已启动情报科高级特工“冰魄”,前往长安策反红党军长何魏。】
张义不知道这个何魏到底什么出身履历,估计也是“张某人”的心腹(原四方面第九军军长)。
而事实是这个何魏看到自己的老领导跑路了,想到自己是张的亲信,害怕以后没有好下场,于是装病向上级请假去长安治病,到达长安后直接叛变。
一夜无话。
老杨吃过早饭就来到了办公室,依旧是喝茶看报。
墙上的挂钟指针快逼近九点时,老杨放下茶杯,拿起搁在一旁的香烟火柴,向外走去。
坐在对面的小王道:“师傅,就在办公室抽吧,开窗户就行。”
老杨摇头道:“我烟瘾大,这味道太呛了,我还是去外边抽,顺便活动活动。”
老杨冲他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此刻,挂钟的指针刚好到九点,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小王直接拿起:“你好.什么?汉口晚报?这里是公安局,你打错了。”
小王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老杨进来了,见他一脸郁闷,问:“出什么事了?”
“师傅,您说这两天咋回事啊?刚才又有人打错电话,昨天问我们是不是什么日料店,今天又问是不是汉口晚报,莫名其妙的。”
“应该是串线了呗。”老杨不以为然地坐下,端起茶杯呲溜呲溜喝着,道:“听说电话局现在用的是什么自动交换机,裁撤了一半人工接话员,但这机器哪有人灵性,出错是难免的。”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捣乱呢,千万别被我抓到,不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小王咬牙切齿道。
老杨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年轻的小王,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什么是完美特工,能熟练掌握感情,却不被感情左右,这样的人也许不存在,他为了自己的安全已经杀了曾经的妻子,一个中国人杀了也就杀了,但儿子呢?毕竟他身上有一半是自己的血脉。
都说感情对一个特工来说是奢侈的,看来自己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不过只要狠心过了这一关,也许他也会成为特工教材上那些神一样的传说。
心里下了决定,老杨看了一眼对面的小王,问:“昨天那个小偷有结果了吗?”
“指纹比对出来了,应该是徐大眼。”
“这家伙是个惯犯了,钱估计被他挥霍了,行了,小王,你守着办公室,我去他经常活动的赌场、烟管找找。”
老杨说着脱了警服,换上一身便装,将驳壳枪别在腰间,没有骑自行车,径直出了警察局。
他一脸轻松地走在街上,马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危险。
他拦下一辆黄包车,“惠丰赌坊。”
“先生大清早的就去赌啊?”黄包车车夫看他头发斑白的样子,忍不住劝慰:“先生,都说十赌九输”
“我去找人。”老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示意快点出发,惠丰赌坊和汉口晚报在同一条街上,说是找人,其实是去接头。
“好勒,您坐好。”车夫卖力地奔跑起来,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惠丰赌坊附近。
隔着马路,老杨让车夫停下,却并不急着下车,身体掩在车座里,仔细注视着对面的街道,直到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才下车,付了车资,慢慢向着对面走去。
惠丰赌坊几个大字越来越近,报社门口人进人出,一切都很正常,但让没有看见松浦胜人。
松浦胜人可能不认识他,但老杨却熟悉自己每一个手下的履历,有些甚至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和他们擦肩而过。
没有松浦胜人的身影,老杨突然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身望去,然而身后行人稀少,并没有人在跟踪或者注意他,身边同样过马路的一人更是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一切看似正常,但老杨总感觉到一丝危险,就好像被猛兽盯上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他不知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再次转过身来,前方普普通通的报社大门,此刻在他眼中好似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
‘不对,不对。’老杨内心无声呐喊着,瞥见一辆电车即将逼近,他突然转身横穿马路,不管身后的汽车喇叭声,往原路奔去。
刚窜去几步,老杨余光就瞥见马路四周突然窜出几个毫不起眼的男子,有人甚至已经摸出了衣襟下的手枪。
老杨毫不犹豫,回头间开枪就打。
“砰”一枪打中一个男子胸口,这人犹自跑着,突然他脸色一变,就像断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两条腿突然一软,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老杨冷笑一声,瞥见不远处众多商铺中一家涂着电话标志的烟草店,一边开枪,一边退走,浑然没有看见对面风驰电掣而来的汽车。
就在他愕然回头,对着挡风玻璃开枪的同时,“嘭”一身,伴随着沉闷的撞击,老杨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随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摔倒在冰冷的碎石路上。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头部、口鼻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
老杨呆了呆,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批便衣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