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二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毒气 (第2/2页)
结果第一梯队的两个排七十几名意军士兵就稀里糊涂地闯入了周长风亲自指导布置的杀戮区域。
这弯曲的山沟内不仅随机埋设有地雷,而且侧面还有射界良好的暗堡,山沟的大部分地方都处在机枪火力封锁下。
交战开始后,山沟中回响着MG34和MG13独特的“噔噔噔”声,以及缴获的菲亚特M7914型重机枪的“嗒嗒嗒”声。
炽热的火网下,这儿刹那间就化作了屠宰场,意军士兵们一个个的中弹倒地,如同被整齐的枪毙一样。
他们的逃生之路也被封锁,一发接一发的迫击炮弹均匀的落在了来路上。
惶然的意大利人龟缩在弯曲的山沟两侧的死角中,试图回过神以后再设法应变。
然而没等他们喘口气,埋伏在两侧山陵上的法国人就使用步枪空包弹发射了枪榴弹。
冒着青烟的手榴弹掉落在身前,咕噜咕噜的滚到脚下,这是多么的让人绝望,接二连三的爆炸下,惊恐万状的意军士兵们被炸得血肉横飞。
他们一股脑儿的向两侧山陵上的火力点发射烟幕弹,等烟雾升腾起来以后,便拼命地往来路逃去。
由于迫击炮的缘故,穿越封锁区的路线充满了血与火,不过百来米的路上横七竖八地散布着二十几具尸体。
两个排七十几人,最终只有不到二十人活着撤回,短短半个小时,三营C连就被这样被单方面吊打到失去战斗力了。
幸存者的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再不复几天前击败四十七旅以后的那种风光了。
得知三营同样一上来就吃了个大亏,但却毫无收获,其余的几名营长却莫名觉得心情不错?
尤其是前天晚上发动奇袭却无功而返的一营营长——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恩里克这个家伙居然比自己还要倒霉。
自己的一营那晚损失了四十人,而恩里克这次进攻伤亡五十余人,而且这次还是在那么凶猛的火力支援过后发动的。
显然恩里克的人缘并不好,至少二十六步兵师上下除了师长安东尼奥以外,大家都不喜欢这个自命不凡且暴戾的家伙。
在首次正式进攻草草结束之后,五十二团再次组织了第二次进攻。
在几辆CV-33的掩护下,数百意军向109高地发起了先后三个梯次的强攻。
六门M35型47㎜反坦克炮被一字排开,109高地上暴露的目标无一例外都遭到了直瞄轰击,转移不及时的重机枪火力点都被一个接一个的打哑。
而坚守阵地的法国志愿者们则用迫击炮轰炸反坦克炮所在地,同时以反坦克枪攻击那些坦克。
部署在反斜面的Grw34型迫击炮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意军几乎没有手段反制它们。
被一连串的80㎜迫击炮弹覆盖以后,凄惨的哀嚎声从尚未消散的硝烟与尘土中传出;一发接一发的20㎜穿甲曳光弹在半空中拉出显眼的光线,径直碰撞在坦克正面,迸发出一簇簇火星。
发起进攻的意军可谓尸横遍野,遍地都是负伤的士兵,前往抢救的医护兵们手忙脚乱,因为往往同时有十几个声音在呼救!
显而易见的,这又是一次收效甚微的进攻。
“两天的炮击好像没有带来显著的影响,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进攻它。”
“我认为攻下这座高地可能需要付出一千人伤亡的代价。”
在南岸的临时指挥部中,军官们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太愚蠢了,已经制定完毕的作战计划不应该这么容易的更改,我们必须继续进攻!”恩里克大声道。
然而其他军官却并不认同,有人更是当面反驳道:“以一千人甚至更多的代价来攻占这个小山,你愿意不代表我们愿意,或者,伱可以率领你的营继续进攻。”
恩里克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看向了里卡多,“中校,我想我们可以尝试特殊方式。”
后者不动声色,过了好几秒才缓缓问道:“你指的是什么特殊方式?”
“毒气。”
“这是在伊比利亚,不是在非洲,这会引出大麻烦的。”
“但是,收效是值得的,”恩里克坚持道:“而且我们可以采用一些办法来掩饰。”
对于他的提议,在场的军官们争执不休,吵了十几分钟都没个定论。
作为副官的里卡多当然没有权力决定这种事,他选择向师部请示。
安东尼奥少将并未拒绝,唯一的要求是保证隐蔽,不能明目张胆。
他颇为欣赏恩里克的缘故就在于二人的价值观是相仿的——条约制定出来就是为了被践踏的,强大的帝国会在乎这些?古往今来无人能制裁胜利者,最多只是谴责罢了。
可供意军选择的“特殊武器”其实不多,要么是糜烂性毒剂、要么是喷嚏性毒剂。
前者可全身接触中毒,仅靠防毒面具是无法避免的,运用起来非常麻烦,因为会大量残留,在施放以后还要进行洗消作业,否则容易伤及自身。
而后者则要方便得多,佩戴防毒面具即可免于被二苯氯胂气体伤害,它能刺激人体呼吸道,不住的打喷嚏、咳嗽、呕吐。
“准备特殊弹药!”
“把烟幕弹搬运过来!”
意军的炮兵观察员悄悄来到前线,测定了风向、温度、湿度等数据;而后,炮兵团的参谋们便开始了严密的计算,包括落点、用量、覆盖面等等。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计划穿插着发射一定数量的烟幕弹,如此便可免于被指责公然使用化学武器。
因为红磷或白磷烟幕弹产生的烟雾同样具有一定的毒性和刺激性,所以就算被指责,到时候也能义正辞严的声称“只是使用了普通的烟幕弹”。
翌日,当第一缕晨光照亮了109高地时,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炮声,随即便有一连串的炮弹落了下来。
这些钻进土里的炮弹并未爆炸,而是“嗞嗞嗞”的喷涌着灰白色烟雾。
守军起初还以为意大利人这是在试图用烟幕弹遮蔽他们的视线,直到越来越多的人鼻涕眼泪一大把,乃至开始止不住的呕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