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功劳 (第2/2页)
在付出重大伤亡后,袁术、文聘等人终于抵达到了纪灵的军阵中。
随后,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突围。
本来纪灵是想往后方突围的,但他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以道路情况压根不能让军队通行。
于是,纪灵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选择。
那就是向前冲锋,从已经薄弱了的泰山军西线突围出去。
此刻,袁术本阵的这些子弟们已经没有了胜负的想法,他们就想活着回到家乡。
回着回南阳。
于是,由袁术亲自降下军旗,折断节度,不再表明身份。
然后纪灵掩护着袁术,带着数百扈兵作为锋矢向前突围,而剩下的数百人则由文聘带领尾随其后。
就这样,共计千人的南阳骁勇高喊着军号,置之死地亡命冲锋。
嘶吼、号角、步调,全军以箭矢形状向着前方跑动起来。
这一异常情况,让正准备合围的罗钢、段秀也大吃一惊。
其中,段秀更是紧急下令,命令前军停止前进,不与敌军接战,只以箭矢打击敌军。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将,段秀心里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归军勿遏,更不用说这支突围的军队还是袁术的精锐部队。
如果直接与之接战,那必然会造成本军的大量伤亡。
他不是不能承受伤亡,但在战争都快要结束了,再让子弟们凭白丢弃性命,那才是不合适的。
所以段秀向前方各营传达了军令:
“敌军垂死挣扎,放开道路,尾随追杀。”
这就是段秀的战术,让开前路,却在后面咬住,一口一口撕咬下这归军的血肉。
于此同时,那边的罗纲似乎也是这样的想法,在两军前线上,到处都能听到军吏在那高喊:
“放行!”
但有些部队因为在外围,并没有听到军令,就遇到了纪灵他们的冲锋。
结果是,外围各队纷纷摆北,被纪灵的猪突给顶了回去。
而等军令陆续传达后,各队终于开始放过了北面通道,开始在后面围住纪灵的部队。
就彷佛切香肠一样,纪灵他们每每冲锋多远,就一定会有一部分后续部队被泰山军给围住。
就这样,纪灵他们的部队人数越来越少。
但即便如此,在泰山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时,纪灵他们依然能冲决过去,不论前方包围圈有多少层,都能从撕破的口子逃出去。
如是,纪灵所部越战越勇,速度丝毫不减,士气越发旺盛。
而似乎,纪灵他们的突围的方向,正要通过段秀的本阵呢。
此时,看着冲杀不止的敌军,段秀脸已经是铁青色了。
要是真让敌军杀穿他的本阵然后突围,那他段秀的脸就真的被打肿了。
于是,段秀舞动麾扇,开始下达死令:
”将敌军全部杀死。”
其实段秀的部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了,甚至前线很多人都开始放水。
毕竟他们腰间挂着的首级已经够多了,要是在这个时候丢了性命,可就太冤枉了。
更不用说,之前上面还下令,让他们放开通道,看来上头也不想死战的。
这就是消息传递的真实变通。什么消息传到最基层,都会按照符合基层利益的方式变通的。
上面要死战,他们就全部杀光,不留活口。上面要绥战,他们就随便舞舞戈矛,做做样子。
泰山军最底层的吏士也是人,不是机器,到底还是会符合这一人性规律。
但现在上头传了命令,要死战了,这个时候弟兄们知道,再不能混了。
于是,刚刚还势如破竹的纪灵等人,这个时候和撞上了铁壁一样,连连受挫。
这时候,后方的文聘带着三骑也赶了过来,看来后方殿后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此时,袁术等人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了。
文聘和纪灵看了一眼,都有想投降的意思,毕竟泰山军在接纳俘虏上真的是比较有操守的。
但袁术却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就其本性来分析,袁术虽然是一权贵子弟,但其人行止近似于一个游侠。
此刻,越是危难之机,这个长不大的袁术越觉得这才是发挥他风采的时候。
所以,他勒骑马头,手拿环首刀,向着外面的泰山军决死冲锋。
身后仅剩的十二骑,无奈随之冲锋。
冲锋中,袁术大声高喊:
“我乃车骑大将军袁术!神鬼庇护!”
“杀,杀,杀!”
而随着这一声高喊,外围的泰山军全部疯狂了。
他们看着那穿着猩红色短袖外罩的傻子,彷佛是看到了无数的富贵在眼前晃荡。
于是,众吏士非常默契的收起弓弩,换上步槊开始围了上来。
袁术等人是英勇的,在包围圈中,他们舞刀拼杀,刀剑折断了,就换刀再战,但最后的结果却已经注定。
纪灵被一棍砸晕在了地上,文聘被七八根长矛交错着举在了空中,而袁术则在一根根戈矛的包围中,仓惶下了战马。
至于其他人等,除了个别倒霉的被刺成了血葫芦,其余都跪在地上被俘了。
很快,段秀就在一队扈兵的保护下出现在了袁术的面前。
在确定此人就是袁术后,段秀是狂喜,谁能想到最后是他拿下了袁术。
作为仅次于袁绍的重要人物,本来功劳就很大了,更不用说还是俘虏的袁术,这得什么大功了?
要知道,袁术后面还有一个完整的南阳呢。
而于此同时,也在附近领军的罗纲就看到段秀那边似乎爆发出热烈的呼喊。
再然后,前面的吏士就汇报过来,说对面抓到了袁术。
这一刻,罗纲几乎要后悔到咬碎后槽牙,他怒气地将马鞭砸在了地上,大骂:
“让段秀独领此大功,真是我辈的耻辱。”
但能怎么办?
此后,罗纲只能后悔。
就这样,他只能看着段秀带着袁术等人向着东南狂奔,那里正是王上所在。
看来姓段的是真的一点不愿意与他分润功劳啊,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