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冰点 (第2/2页)
当时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那些汝南黄巾当时就要被皇甫嵩给杀干净。
而这么大恩,这些人竟然还排斥王上,后来更是在那个刘辟的带领下另立总坛,真的是取死之道。
本来汝南黄巾是泰山军接触的比较早的同道势力,但看看这些人混成什么样?
而在他们后面接触的河北黄巾、并州黄巾,再看看这些人,现在哪个不是军中得力的干将。
想到这里,于禁就对那三人不怎么待见,可他也着实好奇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所以到底还是允许这三人入阵接见了。
……
看着这个叫裴元绍的黄巾残党讲述完这段时间的故事,于禁心中也发感叹。
真的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们前面打得精彩,没想到这些人在后方也别有故事。
当然,这绝不是好话!
于禁听完裴元绍的话后,歪着头问道:
“所以现在主持袁绍大营的是那个韩馥的?”
念到这个韩馥的名字时,于禁似乎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于是他扭头对身边的长史郭图道:
“老郭,这韩馥是不是你以前和我讲过?”
郭图之前因为被张冲训斥所以从飞军内使的位置薅下来了,但后面他又被再次启用,受任于禁的长史。
可能是因为一起一落的缘故吧,郭图明显要比以前更内敛了。
听到于禁问起,郭图为于禁介绍:
“这韩馥出自舞阳韩氏,与我是有旧的,此人向来庸碌,我亦是没想到此人会有拨乱反正之举。”
郭图这话是有明显偏向的,他用拨乱反正四个字就隐约给韩馥的行为定性,称此为义举。
而他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当然不是他和韩馥有多深的交情,而是他希望通过韩馥这一契机拉拢颍川的家族。
郭图是反思过自己这一次被褫夺的行为的,不过他反思到最后得出的却是他没有盟友。
在泰山军的政坛上,几乎是没有多少豫州士的,少数的一些如陈琴这些人,也和郭图没什么交往,所以郭图向来是势单力薄的。
所以郭图就觉得利用韩馥反正的这个机会,一批颍川士肯定能有机会进入大太的体系的,到时候岂不是正为他所用吗?
但郭图似乎发现于禁对自己那番话好像不怎么认同,嘴角都挂着轻蔑的笑。
于是,郭图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军南下作战并不是没有准备的。其中飞军外军就多发密探、谍报深入豫州境内。其中韩氏就有我们的人,陈琴长史的岳父韩勋就是咱们的人,而韩勋正是舞阳韩氏的族老。所以,这次反正想来就有韩勋等人的功劳吧。”
这一消息于禁倒是第一次听说,他深深哦了一声,没有再多的表态。
只是在他的心中倒是莫名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负责对外谍报的是蒙沮,这郭图是对内稽查的,怎么得知这一情报的,莫不是……。”
于是于禁想得更多了,他也不过多表现,只是再一次对那裴元绍道:
“这样,你先将大营开了,然后将你的人都撤出来,就在我右侧编营,记住,所有人都只许携带自己的兵刃。”
此言一出,裴元绍身后的两个小黄巾将脸色大变。
因为那于禁的意思不仅是要让他们将大营交出去,还要收回他们的缴获,甚至还安排在身边监视起来。
娘的,你泰山军是了不起,但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咱们不都是黄巾同道?要做得这么绝?
所以这两人正有心纠缠几句,却见前面的裴元绍满脸大喜,对于禁重重一拜,感恩道:
“我汝南方上下飘零人,感谢于帅给我们这个机会。”
说完,又一次大拜。
而于禁哈哈一笑,看这个叫裴元绍的眼神温润了不少。
这人是个聪明人,能用。
……
看来裴元绍的确在汝南残党中是有威信的,也不知道其人是何手段,总之片刻后,他带着千余汝南黄巾从左护军的大营中撤了出来。
这些人也的确只携带甲仗,老老实实的在于禁侧方列阵了。
至于这些人是否夹带,这于禁也是不管的,就当是奖赏这些人的了。
等那边整队完毕后,队伍继续前行,他们要赶往最终的目的地,袁绍大本营。
而有了裴元绍的带路与表率,一路上的壁垒、军砦悉数出降。
他们将府库封闭,关闭营门,然后随于禁的队伍一直向南。
可这番顺利在到了袁绍本阵的外围时,却被阻止了。
那些竖着颍川各家旗帜的豪势们,似乎并不愿意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于是,于禁发了脾气,给这些人最后一刻的时间考虑,不然一众人等皆当敌军论处。
……
此时,聚拢在大本营的一众豪强们已经知道了外面泰山军的心思。
这会正围着韩馥、韩勋两人身边大骂泰山军不止。
其中一个体态略富的豪强,开口:
“泰山军也未免太过贪婪了吧,我们已经奉出一半的辎重缴获给他们,这些人还犹嫌不足?这些人怕并不愿意纳我们吧!”
说着,此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韩勋看,因为正是韩勋之前和他们许诺过,泰山军要的是大胜,些许财货自然不在乎。
但现在许诺的和现实不一样,你韩勋是不是该出来表态一下?
其实韩勋也在羞恼,因为之前泰山军的谍报就是这么许诺他的,告诉他只要能在后方乱起来,些许资财分毫不取。
后面韩勋觉得不安,毕竟袁绍留在大营的财货委实太多了,所以才自作主张主动和众人商量,将一半的辎重交出去。
但现在,那些泰山军哪是分毫不取啊,明明是分毫不给呀。
心里不满,但韩勋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所以正准备说服众人同意。
毕竟,能活命就不错拉!
但正是这个关头,忽然有数人满身血污,狼狈地被人搀扶过来,而韩勋一看这几人,心头就咯噔一声,因为他们是韩馥儿子韩让的部曲。
果然,这几人一被搀进来,就对面前的韩馥大哭:
“主公,郎君被泰山军给拷死了,他死得好惨啊!”
此话一出,场面直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