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佰贰拾柒回 汴京三国大乱斗(完) (第2/2页)
他强忍胸骨剧痛,顺势翻滚,躲入人群,连退几步,纵身跳上城垛,扯下背着的大弓,搭箭就射,那些恶徒都是江湖厮杀惯了,不知防箭,又值混战,难以分心,竟吃他一口气射杀了八九人,都是六扇门里挂号悬赏的狂贼。
华朝烟要凸显大佬气派,背着双手并不厮杀,眼见张元清射法惊人,这才怒起,怪啸一声,喝道:“可笑,本楼主要放此桥,你能拦得住么?”
说话间将手一甩,袖中打出两只金镖,正中吊桥两道绳索。
要知吊桥重逾千斤,那两道绳索足有儿臂粗细,若不用绞盘放下,便只得使大斧方能剁断,然而他这两只镖打去,绳索啪啪两声,当即裂断。
张元清大怒,引弓便要射无忧楼主,华朝烟冷笑一声,甩手就要发镖,眼见两个要远程决出生死,吊桥断绳呼的抽来,正卷在张元清腰上,顺着桥身下落,身不由主远远飞出,噗通一声,落入护城河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吊桥訇然砸落,重重搭在了护城河上。
随即便听啼声震地,上万辽兵,策马奔腾而来,守军们见了心寒气短,发一声喊,都逃散开去。
华朝烟哈哈大笑,一挥手道:“走,随我去城下迎辽军!这献城之功得在手上,你们一个个都随本楼主升官发财!”
带着一干得意洋洋的手下出了城门,眼见辽兵奔来,华朝烟摆出大佬姿态,背手而立,仰头道:“吾乃无忧楼主,今日特地为你等……伱等要作甚?”
他本来想法,他立下这等旷世奇功,领军辽将如何不下马见礼,好言好语恭维结交一番?
不料领兵大将兀颜光,一心要抢占全城,哪里有心思理会甚么江湖豪杰,全无驻马之意,径直往城门里冲去。
华朝烟武艺虽高,然而万马奔腾而来,莫说是他,便是乔峰复生、虚竹现世,也不敢直撄其锋。
当下怪叫一声,纵身跃起,一个“倒踩三叠云”,斜斜跃了开去。
他身旁那些无忧洞恶徒可没这般身手,当即被马蹄踏翻一片,兀颜光冷笑一声,又喝道:“放箭!”
顿时无数骑弓左右乱射,侥幸避开的恶徒,也都成了刺猬,只有华朝烟仗着武艺,高蹿低伏,两袖扫打,在箭雨中勉强保住性命,只有左肩、右腿各中一箭。
辽骑蹄声轰轰,尽数涌入城内,城门外满地横尸,不是射成箭靶,便是踏做肉泥,无忧洞一洞菁华,百余年来皇城司、开封府都束手无策的存在,如今尽数葬送在此处。
只有华朝烟孤零零立在满地血肉之间,呆了片刻,凄厉高吼:“秦桧!你敢骗我,老子同你不共戴天!”
他正发狠,忽听哗啦一声,河中一人爬上南岸,拉弓便射,一箭正中小腿,却是张元清落水未死,爬出来便报了前仇。
华朝烟猝不及防中他一箭,惨叫一声,噗通跳入河中——河里却有暗渠,通往他无忧洞。
张元清见敌人跳水,也无力追逐,他从高墙落水,也受了不轻内伤,此刻吐一口血,看看死死握在掌心的箭矢,还有十余支,苦笑一声,一瘸一拐走到吊桥上,屈膝半跪,把箭矢一支一支插在身旁。
将一支箭搭上弦,堂堂“箭寒西北”,望着远处弥漫起的尘土,露出视死如归神色。
兀颜光率领一万骑兵杀入汴梁,啼声震彻宋都,几乎顷刻间,满城大乱,悲呼号啼之声,直冲霄上。
皇宫之中,小官家赵桓在艮山上,眼睁睁望着乌云般辽骑入城,唬得腿软腰酸,望后一倒,顺着石阶滚落下来,摔得头破血流,大哭道:“岂有朕这般苦命皇帝?便是为了亲爹背锅,金人也欺,辽人也打,这皇帝不做了也罢。”
小官家这一回骇得着实不轻,身躯死了般沉重,十余个内宦扶他不起,正闹腾间,忽听步履匆匆,却是九皇子康王赵构,披甲提抢,狂奔来,一顿飞脚踢开内宦们,单手托起哥哥赵桓:“皇兄,事急矣!臣弟保着你和太后太妃们杀出去,往镇江去寻太上皇吧。”
赵桓大哭道:“九弟,你自去吧,带着我等人多眼杂,一个也跑不脱矣!”
赵构心急如焚,亦大哭道:“你是天子,怎能落入敌手?”
赵桓泪雨磅礴,哭的都岔气了:“你道为兄愿意为囚么?本该从山上跳下自尽,好歹留个好名,不坠列祖列宗威风,可、可为兄不敢啊!”
赵构闻言,咬牙出血,眼中露出奇异精光,赵桓望见,周身一抖,连忙道:“呐!老九,你可不能弑君啊,弑君不忠,弑兄不孝,为兄的岂忍你做不忠不孝之人?”
正在兄弟两不知所措之时,一干皇子、帝姬慌慌张张跑来,都大哭道:“皇兄,契丹人来打皇城了,你快做主张啊。”
赵桓哭声却比他们所有人还大:“我有什么主张?若有主张时,谁要替太上皇背锅?”
眼见一群金枝玉叶不知所措,忽然艮山之后,转出一个人来,叹息道:“却不料竟有人勾结辽国,献了国都,倒是贫道失了算计!虽然……只是无论如何,尔等亦是汉家皇族,岂能眼看尔等失陷异族之手?都随贫道来!”
赵桓抬头看去,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上前一把抱住,大哭道:“神仙救我!”
真正是:私心炙盛铁门开,国运危垂百事哀!多少男儿涂碧血,枉把性命抛尘埃。
下午写鲁智深时,写完一个场景,忽然感受到选题的初心。
无论曹操,还是鲁智深,选题的初心,都是弥补心里的遗憾——
“因目前耕牛有限,关羽、张飞、鲁智深、周仓等几个力大之士,更是自发比赛起来,亲自下田,背起犁车耕地——
除了周仓只能同老牛持平,关、张、鲁三个在田中奔跑如飞,倒比牛还快些。
鲁智深每天忙得一身身出大汗,心中却比在梁山泊日日喝酒还要快活。
尤其看着自家素以威严著称的二哥,脱得赤条条只着犊裤,露出一身虬龙般筋肉,摇摆着名垂千古的长长美髯,在许多小童欢呼中,赤脚踏泥拉起犁车,大笑飞奔,鲁智深只觉发自心底的欢喜。
他也是这时才发现,甚少给外人好脸色的二哥,竟是极为喜欢小孩。
午时炎阳高照,兄弟们坐在田埂特意保留的大树下休息时,二哥身上往往便爬满了幼龄小童,都叫他做“牛大将军”。
二哥也不以为轩,还不时“哞哞”大叫,逗得孩子们大笑,看他亮晶晶的丹凤眼,哪有疆场上提刀杀人的冷漠?
反而三哥翼德,倒比二哥矜持的多,干活也不肯除裳,儿童们若叫他“牛二将军”,他便要着恼,跳起来弯腰低头,一头一个,便是两三岁娃娃也都抵翻,吓得孩儿们都改了口,只叫他做“牛魔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