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佰壹拾肆回 金兵浩荡入宋来 (第1/2页)
说这天南地北,宋辽金曹,许许多多故事,都是齐头并进,各自演绎。
故此这一支笔,难免东穿西引,只为使各位得知同一时间、不同场合的诸般故事,以此缀连成完整篇章。
却说此前桑干河大战,完颜娄室匹马突围,遭岳飞一箭射翻马下。
不巧银术可引大军来救,岳飞艺高人胆大,埋伏在树后,一箭射中了银术可的左臂。
银术可遣兵追杀,岳飞纵马张弓,边逃边射,金兵虽多,一时哪得近身。
又值王贵几人,觑破老曹虚实,不敢相见,匆忙逃来迎着岳飞,金兵见了怕有伏击,遂收兵返城。
岳飞几人,趁这兵荒马乱,悄然遁回雁门关,算是复归宋土,相助宗泽守城。
不料没隔多久,葵向阳来夺取军权,宗泽仗义执言,吃他囚于阶下。
岳飞怀忿,趁这猛太监去瞏州议和机会,召集一干有血性的军汉,打破牢笼救出宗泽,逃出关隘,来寻曹操相帮。
再说娄室那头,他吃了岳飞一箭,伤势着实沉重,加上败军之哀,丧子之恸,外伤内感,同时爆发,险些要了这条老命,一连许多日昏沉难醒。
总算这厮筋骨壮健、底子结实,加上命不该绝,被他生生熬过了生死关。
醒转来时,得知“新辽军”兵陈城下,吃了一惊,细细问了始末,眼见银术可处置极是稳妥,这才放心养伤。
他虽是金国名帅,值此局面也无什么妙法,只得依银术可所说,死守城池,等待阿骨打察觉到不对,引大兵杀来,才见转机。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天空一声巨响,向阳闪亮登场——
居然空口白牙,便把一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雁门绝隘,轻轻献了给自家。
娄室同他几番交涉,终于认定不假,遂定下“子时接手雁门关”之约。
当夜,宗泽、岳飞还在同老曹诉苦、商议行止之际,娄室已然派遣习室为先锋,完颜撒离喝、完颜拔离速、乌林答泰欲、讹谋罕四将为副,领着他仅剩的三千女真老兵,直奔雁门关。
所派这五人,除“嚎哭郎君”撒离喝外,皆是银术可一系的大将。
其中习室乃是老牌猛安,金源郡王完颜石土门之子,性情剽悍,勇武过人,攻克辽中京时,有先登之功。
拔离速则是银术可亲弟,一身武艺,犹胜乃兄。
乌林答泰欲乃是女真乌林答部的族长,拔离速义结金兰的弟兄。
讹谋罕亦是女真人中著名勇士,凭战功做到谋克。
这五个猛将领军,子时抵至雁门,果然望见关门大开。
习室还不敢擅入,令讹谋罕领着本谋克百余人先入。
讹谋罕进入巡查一遭,只见四下空空荡荡,别无一个宋军,当即出来禀报
撒离喝听了大笑:“这等雄关拱手让人,宋人真是蠢不可言。”
习室年长,自然稳重些,叮嘱道:“不可轻忽了,万一有诈,不是耍子。”
当下领兵小心翼翼进关,里里外外,细细又搜一遭,奇了不惟无兵无甲,反而留有许多上好的粮食、咸肉。
这一下习室也放下心,摇头笑道:“世间竟有这等好事,宋人果然客气的很。”
遂派人回瞏州禀报,娄室等人早有准备,闻讯立刻发动。
只一夜间,数万人押着粮食财宝,悉数搬去了雁门关,只留下空荡荡一座瞏州,和茫然不知所措的瞏州父老。
这一日,乃是宣和三年,三月初一。
次日,城中有胆大的百姓,望见金兵一个不见,大着胆子开了城门,来曹操营中告知——
老曹此时所打旗号,乃是大辽魏王,对这些百姓,倒比金国感觉亲和得多。
曹操得知,吃了一惊:“昨日方谈成的买卖!当夜便做成了?这干金狗,真个不怕宋人阴他?”
他昨日和宗泽相商,都道宋兵纵然让出关隘,双方也必然小心翼翼试探,总要有个几日,才能顺利交接,与中正好弄些手脚。
不料娄室信人不疑,一夜之间,整个家当都搬去了雁门关,倒叫老曹吃他一闪。
老曹也没空客气,当即进军占了瞏州,宗泽、岳飞得知,亦觉时不我待,分赴去往杀虎口、居庸关,约定不放金国一兵一卒入山后,使老曹得以放手周旋。
娄室这边动作亦快,他此前乃是笼中困鸟,如今入得雁门关,便似蛟龙入海。
当即派撒离喝、韩常,各领三千兵,急抢代州、忻州。
雁门关地域,便在代州境内,再往南则是忻州,过得忻州,便是太原府。
金兵出关,高歌猛进,葵向阳本和娄室约定,雁门守军撤离后,便驻扎在忻州,不料撤离的宋军还未抵达,金兵已自身后径直越过,强取了忻州在手。
可怜五千宋军,未受金兵一矢一箭,只被他自身侧掠过之势,便惊得原地大溃。
葵向阳又羞又恼,当即回身去雁门关,寻到娄室对峙。
娄室大言不惭道:“我等割头洒血,南下千里,为你家皇帝征战,若是你家忽然起了异心,我这些儿郎怎么回归?因此沿途军州,我等皆要占据,待攻城退军,你怕我不还伱么?”
葵向阳隐隐觉得中计,但此时雁门关已拱手奉上,代州、忻州,悉数被占,若要翻脸,自己毫无资本。
也只得忍气吞声,同他重新约定:金兵南下,不经太原府,须自忻州折而向东,沿着盂县、平定军、辽州、隆德府、泽州、怀州一路而行。
说白了,就是贴着太行山西侧盆地走。
娄室一口应下,当即令习室领兵五千,死守关隘,自家领军四万出发。
他这一路所经,州县自然悉数占据,先以征粮名义,把各处府库尽数荡空,又去百姓家中,不拘他士人商贾,都要他出劳军资费,谁家稍有反抗,便杀得满门流血。
掳掠既然已生,奸淫自然难免。
娄室图面子好看,下令道:“宋国乃我盟国,宋人乃我盟友,无故不可枉杀,亦不许随意奸淫,纵有嫁娶之事,亦须人家同意方好。”
于是金兵三五成群闯入人家,不拘姑娘媳妇,但有看上的,或掷出几个大钱,或丢下半个馒头,曰是“彩礼”,然后便理所当然行那奸淫之事。
甚至还有更无赖的,事罢倒把人家劫掠一番,道是“合离、分家”,嘻嘻哈哈而去,遗下身后一路哭声。一时间,宋国河东路一带,民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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