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第2/2页)
因此权贵们非常惧怕他。
而宁成嘛,就是那种将原告和被告全部砍死的类型。
他不站在任何一方,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大开杀戒,抓了原告和被告不算,恨不得将押解被告的甲士都给抓起来。
郅都是苍鹰,盘旋在高空,监督着所有的官员,目光如炬,洞察所有的罪恶,而宁成是疯狗,一旦被主人放出来,就会咬死所有看到的东西。
夏侯灶对他颇为不满,近期内,他在西庭国抓了很多人,其中当然有犯罪的,可是也保不准有无辜的,郅都因为这件事,也几次找上门,宁成最初对郅都还是非常轻视的。
认为郅都不过如此。
直到郅都将他按在地上,准备直接砍掉他的脑袋的时候,宁成方才惊醒,大声呼救,大王及时派人将他救下来,不过从那之后,他见到郅都就躲,这苍鹰着实比恶犬要凶猛。
刘启眯了眯双眼,这些时日里,他也是听到不少关于宁成的事情,都是来弹劾他的。
「太尉啊,这件事,您暂时不必去理会,寡人自有安排。」
郅都提醒道:「大王要用此人,我能理解,很多事情,可以让他去做,但是,想用他这样的人,就必须要握好缰绳,否则容易咬伤自己。」
「你们放心吧,寡人知道该怎么去做。」
刘启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的繁荣景象,心中却暗暗思索,宁成这个人,目前还是很好用的,如今西庭国很混乱,想要治理好,就必须要严厉打击,可刘启又得爱惜自己的羽毛,为了那些援助。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能去当那个恶人的。郅都虽然可以当,但是刘启不想让他当,郅都深得他的喜爱。
只有宁成,可以完美的充当这个恶人的角色,等到一切回复正常…这个恶人嘛。
刘启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却格外疹人。
........
「明明是我先!!!」
厚德殿内,刘安暴跳如雷,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么沉稳,倒是有点类似刘长,刘长和曹姝很是平淡的看着他,刘安满脸的委屈,整个人紧锁着眉头,恨不得以头撞地。
「公孙弘是我准备重用的国相啊…我就去参加了个婚礼,回来他就成了赐的国相??赐连国都没有啊!!这是什么道理!!」
刘安从婚礼出来,次日就准备接见公孙弘,结果,公孙弘却以教导公子赐的由头拒绝了这次会面,刘安很是困惑,急忙派人询问,这才得知了他已经要委派给公子赐兼任舍人以及未来国相的事情。
刘安气急败坏,直接来到了厚德殿里质问父母。
刘家人刻在骨子里的爱才,在刘安这里同样存在,面对人才,他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刘长却是一脸无辜的模样,「这都是你阿母的决定,跟朕无关!」
刘安看向了曹姝,叫道:「阿母,何以如此偏袒?」
曹姝冷着脸,「什么叫偏袒?!赐身边才不过一个人,你呢,舍人和门客加起来,都要超过二十个人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整个黄老学派的俊才全部都愿意为你所驱使,没有一个不情愿的…现在就这么一个人,你还要跟弟弟去抢?」
「可是他…他跟其他舍人不同啊,他是可以当相的…」
刘安有些焦急。
曹姝又说道:「大汉的右相,哪个不是上了年纪才担任的?右相要辅佐君王治理天下,不是年轻没有经验的人可以担任的,公孙弘跟着你在长安闲居,这有什么好处?跟着你弟弟去磨砺一番,这难道还不好嘛?」
「等我们都死了,你再下令将他叫过来,也没有人可以阻拦。」
曹姝这句话说的很重,刘安急忙请罪。
还是刘长站出来,「好了,不要急,安啊你的人够用了,整个黄老,光是在长安,就有数万才俊呢,你想要谁,自己去要就好整个太学也是你的,你想要谁,浮丘伯还能打你不成?
」
「公孙弘是很不错,可再厉害的人,也需要磨砺,周昌在担任国相前,也曾在赵国为相,那王陵在担任国相前,也曾在地方任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你爱才,不过啊,这人才,不是说聚集起来就行,你还得会用啊。」
「当初秦国与赵国作战,你知道秦国有白起,可你知道赵国有哪些人嘛?田单,乐毅,廉颇,庞媛,赵胜…可是这有什么用?人才堆积如山,却没有一个可以去任用,徒劳也。」
「你所知道的那些开国大臣,不在的和还在的,很多曾经都是项羽的部下,项羽的麾下,也曾是人才济济,你大父压根就没法比,可是呢,最后项羽还是败了,他不懂得任用啊。」
「你与其在这里想着去索要更多的贤才,倒不如去想想该如何运用你如今的这些人才,等你觉得不够用了,再去招纳。」
听着阿父的教诲,刘安不由得低下头。
「唯。」
刘安离开后,曹姝有些惊讶的看着刘长,刘长摸了摸自己的脸,「沾了油??」
「没有,陛下有些时候是真的很渊博。」
「呵,朕向来都是很渊博的,尤其是这长平之战啊,朕知道的极为详细,只是世人不能理解朕,更有甚者,认为朕不学无术,这简直就是反咬一口,那些认为朕没有学问的人,才是最没有学问的。」
曹姝笑着,对刘长的话不可置否。
「对了,陛下有时日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张相。」
「老师??他那里又出了什么事??」
「他的几个妻来找我,说是张相最近茶饭不思,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编写日历,乐律,规制…生怕他熬坏了身体,想让陛下给与他几天的假期,张相毕竟年迈…」
「放屁…我前天才看到他生龙活虎的从五鼎楼出来,我给你说啊,我五岁时见到他,他就长现在这个模样,我这都三十好几了,他还是这个模样,朕准备再等等,再过十年,如果他还是这个样子,朕就将他绑起来拷打,让他将不老药交出来!!」
曹姝听闻,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可又很警觉的问道:「陛下真的亲眼看到他从五鼎楼出来?」
「那是当然!我亲眼看到的,他还搂着两个美人呢,那美人啊…」
刘长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急忙看向了曹姝,「我说是吕禄告诉我的,你信吗?」
曹姝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去找二哥来着,阿母让我去的,这是实话,我二哥整日借着产的名头四处游玩,不干正经事,光是姓吕的孩子就生了十来个,那吕产都快被他妻给打死了…」
「我也是不太忍心,才去找二哥,二哥就在那边,我也没办法,只好去了…你说二哥也是的,长安里头那么多人,他干嘛就抓着吕产一个人不放呢?你可不知道,吕产他们打的老凶了,吕产的胡须都被揪掉了,变得跟禄一个模样…」
「我现在都担心吕产哪天真急了,带把刀就要去刺王杀驾...」
曹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皱起了眉头,「二哥这件事做的可不好!」
「对呀,看我,我每次出去,都是换着来,上次是灶,再上次是伉,再上次是他之…哪里像他,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刘长兴高采烈的讲述着自己的智慧,而曹姝再次眯起了双眼,盯着他。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