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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百官,等所有人都出宫以后,高拱和张居正才擦了把额头上密布的汗水,也不敢有片刻耽搁,就急匆匆向乾清宫赶去。
乾清宫外,此时已经站满了太监、宫女。
人虽然多,但是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窃窃私语,都是一脸肃穆垂手肃立。
这些人不全是乾清宫的人,皇帝在大朝会上晕倒,后宫的嫔妃和太子都急匆匆带着人赶到这里探望。
毕竟在这深宫里,皇帝才是天。
等高拱和张居正赶到这里,也只能让人进去通传,不敢直接往里闯,毕竟现在偏殿里还有后宫的人,他们冒冒失失闯进去可是很失礼的。
不多时,就看见后宫粉黛们或红着双眼,或垂头擦着眼泪从偏殿里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是太子,他身边还跟着冯保。
太子朱翊钧出来看到高拱和张居正,就急忙过来行礼。
高拱和张居正虽然地位颇高,但也不敢在太子面前装腔作势,也都急忙回礼,还急忙追问起皇帝的病情。
“太医说需要调养,其他的孤也不大懂。”
太子想想就说道,“还是让冯伴伴给你们说吧,他应该听明白了。”
“首辅大人,张阁老,皇爷这病”
冯保就把先前太医诊治后的结论说了一遍,只说是气血不足需要调养,这段时间也不能受累云云。
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些无奈。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就是皇帝以前玩得太花,把身体掏空了,所以需要静养恢复。
就在冯保话说完的时候,陈矩也从殿中走出,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先给太子行礼,又对高拱、张居正行礼后,这才开口说道:“皇爷让两位阁老进去。”
“首辅大人,还有张阁老就先进去见皇帝吧,我也该带着太子殿下回宫看些书,为出阁读书做准备。”
冯保适时退后一步,恭敬的说道。
虽然明朝太子有出阁读书的制度,但实际上在出阁前,太子一般已经在身边太监的辅助下开始学习文字和练习书法,并不是全靠讲官教学。
特别是练字,那基本就是太监的工作,毕竟讲堂上讲官较的是道理,布置的作业也多是自由发挥的写作,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可不是后世学校里布置的各种题目,和后世命题作文倒是有些类似。
太子交作业,讲官也会对太子的书法进行点评,但更多还是嘱咐太子身边的太监,应该如何指导太子正确书写。
后世流传明朝最不靠谱的皇帝当然就是正德皇帝了,民间说起他大多是贬低,贪玩厌学,不思上进,还搞出什么豹房。
后世对豹房的说法也有很多,民间流传是正德皇帝搜罗天下美女享乐而建,正史记载则多说是皇帝玩乐的地方,按照记载其实就类似后世动物园一般。
正德皇帝是在天下搜罗宝物送进豹房,但多是珍禽异兽。
至于在豹房里让钱宁、江彬等人在其中与猛兽搏斗的传闻,也多出自,出处则是皇帝观看猛兽时曾有过遇险经历。
但是,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实正德皇帝的书画在明朝皇帝里也算是个出类拔萃之人,也留下不少书画真迹留存于世。
宣德帝朱瞻基书画留神词翰,尤工绘事,山水人物、花鸟草虫并佳,上御书年月,及赐臣下衔名,用广运之宝,或武英殿宝。
成化帝朱见深工神像,上有御书岁月,用广运之宝,尝写张三丰像,精采生动,超然霞表。
弘治帝朱佑樘亦画神像,御笔年月,用宝如前,而武庙正德皇帝朱厚照亦善画,曾见设色锺馗小幅,上书正德御笔。
所以,在民间流传正德皇帝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朱翊钧的不过是后世人抹黑的说法。
毕竟那个时候,人们对明朝的印象,多出自清朝编撰的《明史》,所以难免会存在统治者对前朝的刻意抹黑,其中记载多不可信。
正德皇帝可是弘治帝独子,对正德皇帝教育的关注可谓空前绝后,教出一个糊涂蛋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至于现在的太子朱翊钧,虽然未出阁,但他在后宫练字的书法通过隆庆皇帝,高拱和张居正也是看到过两篇的,就他的年岁,能写成这样已属不易,所以高拱和张居正对于让冯保好好督促太子学习也是抱有期待的。
冯保可是内书堂出来的优秀学生,才华这块还是可信的。
冯保要带太子回宫学习,两人自然很高兴,又勉励几句,高拱还对冯保提了要求,要好好督促太子学习,到时候有成他就为冯保在皇帝面前请赏。
看着太子带着冯保离开乾清宫,高拱和张居正这才走进了偏殿。
门前右边,一个小火炉烧的正旺,上面一口小锅正散发出一阵药香,显然是太医在这里为隆庆皇帝煎药。
高拱和张居正也是不以为意,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外面,而是留在偏殿里,之前他们也问过太医,按照太医的说法,在屋里煎药,药性还在这一过程中挥发一些弥散在空气里。
隆庆皇帝现在需要滋补,不仅是服药固本培元,平时多待在含有药性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所以才把煎药的小炉子搬进了偏殿,让隆庆皇帝喝药之外还能更多的接收这种药性。
明朝皇帝多信教,不管是道教还是佛教,而这些宗教之中都有呼吸吐纳的技巧,他们认为通过一定规律的呼吸方式可以强身健体。
对于太医这样的说法,隆庆皇帝是深信不疑的,所以也由着他们这么做了。
此时,隆庆皇帝刚刚经过针灸,已经恢复了神智,只是脸色还很难看,呈青白之色。
“陛下,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看到皇帝这个样子,高拱不由心疼的说道。
毕竟是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君臣,看到隆庆皇帝现在的样子,高拱是真的感觉心如针扎。
而张居正把隆庆皇帝的样子看在眼里,心里却没来由生出一副不妙的感觉。
下来,是得好好问问太医,陛下的病到底如何,还能不能恢复,可不能任由他们一顿胡诌就过去。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隆庆皇帝现在的样子太吓人了。
“朝政就有奈二位卿家了,朕这身子骨,怕是短时间没法恢复,也不能理政。”
隆庆皇帝靠在龙榻上,虚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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