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2章 犯了错误 (第2/2页)
骤地犹如洪荒魇地飞来的一支黑枪,无情的洞穿她心灵的脆弱处,无由来之的惧怕让她打了个寒颤,一阵火焰落在她的脖颈上,轻柔而又细腻,她又热了起来,虚弱的叫了一声……
似乎进行了一项庄严的仪式,从少女走到新妇,从仙子走向凡人,从悲伤走向幸福。
喧嚣之后的夜变得更加寂静,云卧雪随手捉了件裙衣披在身上,她并不是感到寒冷,尽管刚刚他们成了最亲密的男女,她仍然感到羞怯,这种事本来至死都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云卧雪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她想看看他在哪里,可她好像失明了一样,映入眼幕只有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知道自己已经从道躯变成一个普通人。
或许是在同一个晚上经历了极悲与极乐,对此她的内心却十分平静。
又安寂了一阵子,云卧雪感觉有点冷了,成为普通人之后,她已无法赤身抵挡严寒,所有的防御像全被剥除一样,这让她有点不习惯。
伸手摸索着,想找到更多的衣服穿上,手臂够不着,身体刚刚挪动一下,就感觉到体内有一团火,烧着她,炙痛着她:“哎……”
声音动听得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索索索,传来一阵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是谢傅在移动,云卧雪终于凭借声音察觉到他所在的方位,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可在这一阵声音之后,她察觉到谢傅离自己更远了,似乎在躲着她。
云卧雪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或许该由他先开口。
她等待着,等来的却只有安静,她不明白他刚才那么热情,那么温柔,那么爱她,为何此刻又对她如此冷漠。
身上除了刺痛还有很多伤痕,那是他刚才粗鲁蹂躏她的痕迹,偏生她又十分怀念他雄厚的肩膀,很想能依偎在他的身上,再一次感受那温暖与幸福。
等来的却是寒意侵体,无助的打了个寒颤。
谢傅此刻内心充斥着恐慌,他竟与杀害卢夜华的帮凶发生这种关系,卢夜华在烈火中惨死的景象一直在脑海浮荡,他觉得自己不可饶恕,罪该万死。
天边的黎明像晃动着的摇篮悠悠升起,屋内多了淡淡的光亮,躲在黑暗中的谢傅无处可躲,抄起地上的衣服就快速离开。
云卧雪望向空荡荡的门口,直到黎光和雪风一起涌入屋内,感到一阵透骨的寒冷,记忆中久违的寒冷,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给她温暖。
云卧雪吃力的站了起来,穿上衣衫,身体尖锐的刺痛历历清晰。
走到床榻边在师傅的旁边坐了下来,握住师傅的手,师傅的手很冰冷,她的手也很冰冷,彼此间都察觉不到温暖。
下午苏文卿来到她的房间询问云卧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料来是谢傅有吩咐,云卧雪应道:“不用。”
蓬莱仙门的人死了,会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归于尘土,只留名于世不离碑,她只是想再静静陪师傅一天。
漫长的一天之后,迎来黑夜,谢傅听苏文卿说云卧雪一整天不吃不喝,所以他就来了。
只不过他躲在屋内的黑暗中,他不想去面对云卧雪,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云卧雪,他犯了弥天大错,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可他的本性又忍不住去怜悯她。
谢傅就这样在屋内看了漫长的一夜,直到黎光普世,他无处藏身,方才离开。
而云卧雪并不知道谢傅的到来,一个人陪着死去的师傅又度过漫长的一夜。
清晨,苏文卿送了一碗清粥过来,看见云卧雪正在烧着衣服,而床榻上已经空空如也,愣了一下,问道:“贤妣呢?”
云卧雪平静应道:“从哪来归哪里去。”
苏文卿无从问起,将清粥放下就离开,前去禀报谢傅,谢傅听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苏文卿走后,魏无是三人寻来,开口就问:“云弱水死了?”显然三人回来刚刚获悉这个消息。
谢傅点了点头。
九方长鲸又问:“是你杀的?”
谢傅摇了摇头。
许格叹气说道:“尊上,云仙子并非奸恶之人,很多事情也并非她所愿,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如今又死了师傅,什么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谢傅点了点头:“我与她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也绝不会约束她做任何事,她什么时候想离开都可以,有劳许老你代为转告。”
九方长鲸讶道:“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跟她说。”
谢傅笑了笑:“我不想见她。”
“为什么,人家刚刚死了师傅,你不得给点安慰。”
魏无是可就比九方长鲸更懂人情世故,灵徽园是谢傅心中永远的伤疤,能和平收场已经是完美结局,难不成要让两人成为朋友。
强行拉着九方长鲸离开。
云卧雪收到许格的转达,并没有立即离开,她还要等谢傅一个答复。
要谢傅答复什么,她自己也很茫然,她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女突然失了身,想有个人来告诉她,这是什么回事,这算什么,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这种事无法向别人请教,只有那个人可以亲口告诉她。
偏偏谢傅自那晚之后没有再出现。
这天早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张凌萝,陪同的还有陈清澜。
谢傅将自己困扰告诉张凌萝,让张凌萝赶云卧雪离开,张凌萝一听就应承下来。
彼此之间虽然不熟,却也见过面,认识对方的身份。
云卧雪冷淡的看着两女,一如她一贯的清冷,张凌萝却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云卧雪,我傅叔不会见你的,你走吧。”
云卧雪神情冷漠,也不应声,当两人不存在一样。
张凌萝笑道:“我傅叔让你滚,听见没。”
云卧雪淡淡应道:“让他来跟我说。”
张凌萝咯咯笑道:“我傅叔忙着糙女人,哪有空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