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9章 潜伏 (第1/2页)
云卧雪不语,感觉有点对牛弹琴。
“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云卧雪吗?你以为你绝世无双吗?”
云卧雪看向这个男人,他神奇而高大,应道:“好,你算一个。”
谢傅继续:“要施展这肃心乾坤颠倒大阵,修为有要求吗?”
“最好入道大宗师。”云卧雪并非故意苛刻,而是实话实话。
哪里去找五个入道大宗师,谢傅讥诮:“云卧雪,你入道了吗?”
“我本就是蓬莱仙门中人,一直精修《格致心经》,你却是半路出家。”
“好,差一点都不行吗?”
“不能太差,此法本来就没有人尝试过,步步摸索,但凡有个差池意外,功亏一篑是小,反噬受害是大。”
谢傅站起:“好,加上我,我会凑够四个人。”
云卧雪心中暗惊,此时方才他的能力强大,脑海中莫名闪过景教月王的影子,不知道景教月王算不算其中一个,心中骤增几分信心。
本以为谢傅说完就走,怎知他却行到跟前来,云卧雪心头一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莫名畏惧。
“干什么?”
谢傅面无表情:“脱掉衣服。”
云卧雪道刚才心颤,此刻却是身颤,犹豫了一下,伸手落在腰带上,却又停了下来:“我修习的是《格致心经》,若是失去元贞,便功力尽失,到时你医治好我的经脉之上,也没有什么用处。”
谢傅冷笑一声,懒得解释,只有命令。
云卧雪面容一冷,眼里透着几分故意为之,随你的便,解去腰带,一件件除去身上衣裳,直至一丝不着,躯身如其名,白雪无暇。
这是云卧雪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坦诚自己的身体,谢傅看着,眼神却无丝毫变化,宛如看着一件死物一般。
云卧雪竟无丝毫羞齿不适,如面向天地日月一般。
谢傅身上冒出红光,红光如焰蔓延到云卧雪身上去,云卧雪立即感觉周身温熙舒泰,这感觉陌生又有点熟悉。
在玉尘山的洞穴里,她就是靠着这一次又一次的温熙舒泰熬过至死方休。
轻轻朝谢傅看去,只见他面容端庄神圣,跟在山洞内施展祝词真言时一模一样。
或许她心太累了,在这温熙舒泰中,忍不住想好好睡上一觉,双眸缓缓阖上……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周身笼罩的薄薄的血雾之中,这血雾正通过她的周身炁穴进入她的体内,这时也明白谢傅为什么要让自己脱掉所有衣服,因为这样一来血舞就不会被衣服所隔所附。
虽然不知道谢傅到底在做什么,但丝毫不怀疑他有加害之心,他随时可以杀死自己,折磨自己,而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目光朝他看去,他的面容依然冷漠如冰,落日的余晖映照入屋,慢慢爬上他透着疲态的脸容,红光之下,现出肌肤的底色,苍白的竟生冰雪之感。
一个冰雪的男人!
她几乎不曾花上这么长的时间去注视一个男人,看着看着,心头莫名生出揪心,有一丝丝的渴望,能从他脸上看到笑容。
在玉尘山一日便能看上不下百次,习以为常到让人腻味的笑容。
她知道这是每个人的恻隐之心,自从她修习格致心经之后,她已经没有多少恻隐之心。
或许是她的道行退回起点了,便如释门高僧一颗金刚心被妖魔入侵。
谢傅骤地睁眼,云卧雪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笑容,而是更冷了,冷的如骤降一场大雪,雪花落在心头上,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的手腕有血珠,血雾便是从他体内渗出来的血珠所化,血脉同源,脉为血之府,这就是他脸色异常苍白的原因。
轻轻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伤的有点重,没那么快痊愈。”
云卧雪应道:“我不是普通人,经脉如川河,气府如山海。”
如果说他的血是甘露,数滴就能救活一颗濒临枯死的小草,那她便是一片干枯发黄的原林。
格致心经本来就是以筑基为重,厚积薄发,一旦入道,风云化龙。
“我明日再来。”谢傅说完就走。
云卧雪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就这样动也不动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看着落日余晖被黑夜黑暗所代替。
黑暗、寂静、凋敝,似乎还有孤独……
她竟有点怀念那温熙舒泰的感觉……
微小的脚步声传来,云卧雪心头竟是勃悦一跳,来人出现在门口,是那送饭的妇人。
“娘子,今晚要洗个澡吗?”
云卧雪应也不应。
谢傅回到仙庭房内,仙庭不知道到哪里去,秀儿说道:“小姐和鹤情夫人在绣楼陪崔家九位夫人。”
谢傅吩咐:“秀儿,没有什么事不要打扰我。”
人十分疲惫,如患病一般,倒头就睡。
绣楼这边,十一女齐聚一堂,品着顾仙庭所做的糕点,谈天侃地。
三个女人就可以唱一出戏,十一个女人都不知道唱了多少出戏。
直到深夜方才作罢,澹台鹤情回到内宅照看孩子。
而顾仙庭回房之后才发现谢傅已经入睡,便轻轻宽衣在谢傅身边睡下。
丑寅之交,夜寂静无声,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不准男人涉足的微和园却潜入一道身影。
这人竟是李敬堂,李敬堂远远望着楼内已经灯火熄灭,唯有门口两盏灯笼还散发着莹光的绣楼。
直到绣楼内掠出一道身影,李敬堂才飞身朝府外方向而去。
李敬堂身化黑夜中的影子,来到七里山塘河,踏水落在一艘没有灯光的画舫上,方才停下。
他的双足刚刚落在船板上,便有一道身影以一息之差落下。
竟是崔家二夫人陈玲珑,此时她已经没有名阀贵夫人的柔柔端庄,婀娜修长的身段拂着河风伫立,浑身上下透着气势迫人的高雅风姿。唯有声音柔美悦耳不变;“你怕什么?”
李敬堂应道:“我不是怕你,澹台府高手如云,我是怕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伯伯真的有这么厉害?”
李敬堂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从身上取出一块木牌来,木牌十分普通,表面已经变色,显然有些年代了,除了正中刻着一个“命”字,并无任何出奇珍贵之处:“人上,还认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