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2章 罗斯骑兵在马恩河 (第2/2页)
于是在这片小地域内,绝大多数村民根本不知道何为战争,他们逃亡仅仅是出于本能的趋利避害。
唯独修道院长见过一些世面,他知道大主教区的外面正发生了帝国全面战争。他唯一能理解的是,内战中的某个大贵族,已经癫狂到将兰斯作为攻击目标。
然而真实的情况,已经彻底毁掉了很多教士们的三观。
因为用斧头砸开修道院大门的是一群金发战士,他们皮肤白皙胡须金黄,所有人身材颇为高壮,威风凛凛的站在被砸毁的大门处,虎视眈眈地看着尖叫的人们。
他们一反常态,仅仅是带着武器矗立着。
仔细看,所有的金发战士穿着图
案统一的罩袍,袍子正面都缝着巨大的X纹路。识货的修道院长一眼认出这是圣安德烈十字,再考虑这些人独特的面孔,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该不会是萨克森人?
即便是萨克森人,将十字架缝在衣服上,在如今分明是莫名其妙的举措。
最大的疑问依旧是,金发的萨克森人怎么会出现在马恩河畔?
与此同时,菲斯克早已聊到修道院里会藏匿很多难民。要取得修道院的金银,就需要这个碍事的家伙消失。杀死他们,会令才洗干净的衣服,满是腥臭血污。哪怕是杀戮也很浪费时间,战士们没空浪费太多时间,更美计划就在这个大村住宿。
于是,在菲斯克的命令下,把门的战士暂且退下,将修道院包围了的骑兵们,也特意让出一条开阔路。
针对如何高效的抢掠修道院,身经百战的罗斯骑兵早已有成熟的套路。
战士们将修道院的侧门堵住,此次被砸毁的正门外广场「空空荡荡」,罗斯军给逃亡者让出一条路。
「嗬,难得你们仁慈一回。」阿洛维斯作为罗斯军的使者,他带着几个随从站在大门处,以鼻音较浓的法兰克语,要求避难的所有村民立刻逃离村子,否则格杀勿论。
在一番犹豫后,见得大门外的广场似乎真的空空荡荡,随着大胆者走出大门真的没有被谋杀,更多的人顺势逃亡。
此刻,罗斯骑兵就集结在广场边缘,一双双锐
利的眼神虎视眈眈所有的逃亡者。
生怕被追杀的逃亡村民,他们头也不回多路狂奔,哪怕跑丢了靴子也不敢回去捡,看到大路上受伤的村民也不敢救援。
短时间内修道院内的避难者逃了个干净,目前为止菲斯克的军队没有再杀一人。
突然间宣礼堂变得空空荡荡,这里喊一嗓子都能听到回声。
修道院长衣着黑袍大义凌然地站在这里,在他的身边是多达二十位瑟瑟发抖的下级教士。他们都是圣职,凡能担任教士者,都被要求时刻坚守戒律,在面对危险时始终坚守信仰,哪怕最终殉道。
只是从没有人想到,自己突然会成为殉道者。
兰斯大主教区自诩人间天国,本地域的教士们可谓最坚守戒律。
他们不会离开修道院半步,修道院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所谓在痛斥贵族军「向魔鬼出卖了灵魂」,再被谋杀成为殉道者。
如同一片黑色木桩屹立在十字架下,菲斯克本以为教士们也会趁乱逃走,不曾想自己下了马走进修道院,还能看到一群木头人大义凌然地站着。
城市广场再度被占领,战士们纷纷下马稍作休息。他们被要求可以在大村自由劫掠,在听到号角声后必须立刻集结。
菲斯克与布罗迪,二人带上一些亲信握紧剑柄大摇大摆走入宽敞宣礼堂。
两人毫不犹豫展示自己的面容,气势汹汹站在那些木讷的教士面前。
「你们?是魔鬼?!
」修道院长以法兰克语质问道。
不料,菲斯克就以口音颇为奇怪的拉丁语短语反问:「这里?马恩河?什么村庄?什么修道院?」
只有大贵族才会说拉丁语,难道「金发萨克森人」也会说了?
虽然搞不清楚情况,既然对方愿意问话,意味着情况还不是非常危急。
修道院长压制惶恐,说明了一些名词,对本地区的概况也做一番描述。
一如阿洛维斯估计的那般,村庄毗邻的河流就是马恩河,村庄名字维克特鲁姆(Victrum,今马恩河畔维特里市镇,一战时期此地处于马恩河战役主战场,1500名村民为德军杀死)。
该村有着颇为悠久的历史,它曾经罗马帝国早期的军营,军营名字即为「胜利营地」,后世村庄由此得名。
罗马军队在此修渡河桥梁与营地,自那以后定居点长存至今。
村庄有着历史底蕴,因此才在844年的当下聚集着大量人口。若非兰斯大主教区处处不设防,否则这个大村高低也要建立城墙,哪怕只是木头围墙。
村内的圣彼得修道院是一片区域内的信仰核心,修道院长直接听从兰斯大主教的指挥。该修道院管理附近多达三十个大小不一村庄五花八门的事务,除了没有资格建立军事事务,其余事务都归修道院管理。
修道院长有意解释维克特鲁姆村在兰斯颇为重要,他意欲吓退这些撒野的贵族军,不曾想
此举彻底激起了菲斯克的掠夺欲。
菲斯克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一些词听得很含糊,他可以确信这个修道院储存着不少宝贝。至少眼前可见的是一些放在台面上的金银器具,这些物件都是要搬走的。
「你说完了吗?闭嘴吧!」菲斯克呵斥道。
「不!萨克森人,请你们离开。你们犯了大罪,现在忏悔来还来得及。」修道院长还在据理力争。
「萨克森人?愚蠢的教士。我们是诺曼人!我,不信仰你们的神。」
菲斯克不再废话,因为这个修道院本身也不大,眼前就摆着一些金银器具,通向地窖的入口也摆在明显处。
他再说:「今日我们心情好,你们这些人没有抵抗,也告诉我你们的身份。我要把你们关起来,等我们将金银全部带走了再把你们放出来。」
居然是传说中的诺曼人?虽然仍旧搞不清楚情况,修道院长与下级教士都在罗斯战士的威逼下连连后退,最终二十余人全被塞进一个小房间里,他们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
深谙劫掠之道的菲斯克,很清楚一个典型的法兰克修道院当有什么构造。战士们拎着麻布口袋将台面上的金银器具一扫而空,装圣油的银瓮在倒掉里面的玫瑰精油后扔进口袋。
战士们精准进入地窖,轻易缴获了两个大木箱。
皮箱难以携带,战士便奉命抛弃箱子,将银
币分装在多个布袋里直接带走。
修道院的金银一
扫而空,羊皮纸书籍、信件等几乎原封不动放在原处,也许继续搜索一番还能有发现,但菲斯克已经决定从这个无聊的地方离开了。
伴随着号角声,在全村搜刮的军队就地集结。
菲斯克注意到,一些战士的马鞍上居然挂着一些活家禽。
下午的阳光很柔和,战士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按照过去的习惯,罗斯军离开一个被攻破的村镇肯定要再放一把火的。这一次菲斯克饶恕了教士的命,放火一事也免了。并非仁慈,因为点火在纵火,战士们又要耗费一些体力。
何必呢?兰斯大主教区对于罗斯,它不是朋友也不是一定要袭击的敌人,这一势力甚至连军队也不存在,更像是这场大战中的中立方。
他已经得到了需要的情报,这便率领大军带上意外之财,高高兴兴通过维克特鲁姆村的马斯河桥。
罗斯骑兵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前前后后还不到两个小时。
以至于数百村民干脆就躲在附近村子里,目睹那些骑马的贵族军过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觉得非常安全了陆续回到村子里。
对于教士和村民们,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噩梦。
修道院长的头脑完全是懵的,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才断定自己处于现实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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