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来此草原的杀戮 (第2/2页)
卡甘始终在等待一个稳妥的时机,见得自己的盟友已经攻入村落,时机终于到了。
他高举着一张十字弓:“兄弟们跟我走!绕道村子围墙后面,截杀逃遁者!”
卡甘预判了拉的米奇人的行动,佩切涅格骑兵突然出现出色完成了截杀。
箭矢无情射杀逃亡者,剩下的人竟纷纷愣住。
战斗到现在已经彻底结束了,剩下的无非是两拨入侵者将是驱赶牛羊一般,将俘虏带走。
只有真正果断的人才能成为草原上的可汗,对于一些敌人即便是投降了也要凶狠对待。原则上是还要留下大量活口做奴隶卖掉挣钱的,但是拉的米奇村民的强力抵抗的态度令他警惕。
任何比手推车车轮高的男子都被佩切涅格人蓄意杀死,按照卡甘的说法这就是草原的传统。至于还活着的女人,纷纷被留下,被绳捆索绑安置在马上。
这一切,贝雅希尔都看在眼里。那些女人的哀嚎无法让她这位突厥女子动情,面对着一地的死尸她一样无动于衷。
她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而是作为草原女人、今日的女战士,即便自己的身心被深深震撼,明面上也不可表现出来。
就仿佛泛滥的河水冲垮的村庄,佩切涅格人比洪水更为凶猛。
有四十多年龄各异的女子被俘,最大的不过三十岁,最小的完全是孩子。那些可以生育的女人尽数被佩切涅格人夺走,剩下的则扔给了基辅盟友们。
萨克伊的基辅人也不亏,此战没有捞到几个有价值俘虏,但这个村子的粮仓可是被兄弟们夺了!
基辅人死了几个人,这些损失比起掠夺的成果实在太少,可以说此战是基辅的斯拉夫社群少有的主动出击,兄弟们饱尝了胜利的甜蜜!战死的兄弟被缴获的麻布包裹,以绳子捆扎后安置在马背上,死者会运到基辅人的名为“基辅”的大祭坛旁边的公墓,也必将以英雄的姿态下葬。
骑兵带着俘虏和大量的粮食以及少量的牛羊扬长而去,留下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为豺狼棕熊啃食。
昔日繁荣的村庄陷入死寂,很快其他的拉的米奇人会主要到这场灾祸。
他们可以做出一些决定,但历史的车轮已经碾压而来,往昔的森林中安然的生活必将荡然无存。
只是因为,所有的拉的米奇人整体上是存在于第聂伯河商道附近,他们的田园时代已经结束了!
同样的,斯摩棱斯克人的田园时代也事实上的结束了,至于外来的人们没有发动猛烈的进攻,仅仅在于北方之王留里克还没有动手。
归来的骑兵卸下大量的粮食,死了几个兄弟,基辅人还是取得了胜利。
甭管这场短促的“远征”草原骑兵出力多少,基辅人派兵并取得大胜是一个事实。
民众的自信心爆棚,他们真的以英雄的礼遇为阵亡的兄弟下葬,并将一大笔战利品粮食给予阵亡者的家属。
这下,萨克伊可以舔着脸问及各个村子的头人:“我有了战功,这下你们可以推举我做酋长了吧?”
此事,众多有头面的人物仍是保持着缄默,或者说大家对一介马贩子的萨克伊仍旧有着顾虑。他们做出了暗示,表面上是要求萨克伊拿出更大的功绩,实际是各个头人需要更多的钱财和奴隶,只要贿赂到位了,萨克伊的酋长之位才是真的令人信服。
如此,就更需要拿北方的斯摩棱斯克村庄开刀了。
佩切涅格与基辅合股形成武装商队,马匹驮运土特产以及多达三十名女俘,再一次沿着第聂伯河北上。
有时候卡甘会觉得这段日子的行程真是多此一举,偷袭拉的米奇人村庄捞得战利品无可厚非,就是军队要先奔向东北方再回到基辅,罢了不还是本着东北方走?
庞大的普里佩特沼泽是白俄罗斯语乌克兰的天然分界线,如今也是德列夫利安斯拉夫人与基辅地区的克里维奇斯拉夫人的彼此天堑。
船只漂行进行联络自然不是问题,但是走陆路,就是一段煎熬了。
马队又不是第一次来,他们沿着第聂伯河的东岸前进,这里是普里佩特沼泽的东部边缘,偏硬的林下道路给了骑兵合适的通路。
他们行进在一条特别的道路上。传说西边的沼泽地栖息着怪物,以及斯拉夫人传说里的恶神,贸然进去的人会被沼泽吞没。而马队东边的森林区已经不再神秘,里面仍旧有着拉的米奇人的村落,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来自草原的武装商人们是否发动袭击全看指挥者的意愿了。
真正被卡甘稍稍重视的则是北方的斯摩棱斯克人,本来他是十分不屑的,萨克伊接连要求做好警惕听得人耳朵起茧子,迫使卡甘的超强自信心也弱化了。
区区三十个女俘卖给留里克兄弟,未免太伤太伤佩切涅格汗国的实力。
必须剿灭一个斯摩棱斯克村庄,联军已经行动!
固然是他们沿着第聂伯河多走了一阵子遇到了一个较大村落,眼见着这个村子有更多的防备,卡甘带着自己的草原军队毅然发动了偷袭。
就像在草原上,现在的佩切涅格人始终不愿意与可萨汗国爆发草原上的骑兵决战,因为真的输不起,那么以偷袭劫掠的不讲武德的行动作为重要作战方式,佩切涅格人心安理得。
草原骑兵利用清晨的慵懒时光,狠狠打了被盯上的斯摩棱斯克村庄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村庄做了围墙的,围墙质量不过关,仍旧被入侵者拉倒,接着便是凶残的杀戮……
卡甘这番硬生生掳到了六十余活人,皆是被他甄别过一番的年轻女子,至于剩下的人,逃进森林的不必去追,其他被俘获的直接杀死。
站在萨克伊的视角,基辅人与斯摩棱斯克人有着共同的始祖,让他下死手是真的心有余悸。但卡甘一介草原英雄,像是与斯摩棱斯克人有深仇大恨,表现得像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联军前前后后掳走近乎一百个女子,便又大摇大摆地离开斯摩棱斯克人的领地,他们进入到瓦尔代沼泽地域,只要继续向北就能找到洛瓦季河的河道,剩下的就是单纯沿河行军了。
联军马队仍旧保持快速通过瓦尔代沼泽,恰是这个时候,斯摩棱斯克人的援军终于赶到了被袭现场。
民兵在暴怒中谩骂,也有不是少人紧张异常。他们被吓坏了,不知道凶手是谁。
援军中一位贵族身份极为特殊,他是瓦季姆,逃离诺夫哥罗德地区松针庄园的瓦季姆。
这么多年过去了,瓦季姆已经二十一岁了,他是一介赘婿,与斯摩棱斯克大首领情同父子,至少明面上如此。
“还要顾虑什么?这一切都是北边的罗斯人干的!受袭的村庄在第聂伯河的北岸(这段河道呈现东西走向),这说明袭击者一定从北边来。我很了解那些罗斯人,他们心狠手辣。我们防备他们是正确的,但是有的人还是懈怠了……”瓦季姆向自己在斯摩棱斯克的贵族们生命这些。
贵族们也是听得耳朵长茧子,归根到底,组织大军讨伐北方,斯摩棱斯克诸多村落的贵族并没有太大的热情。大部分贵族见过瓦良格人,却不怎么了解瓦良格人中的罗斯人,既然他们如此凶狠,真的北上征讨他们兄弟们可要好好掂量自身的实力,已经要付出的代价。
纵使瓦季姆许诺驱逐了罗斯人后,伊尔门湖的统治权就是斯摩棱斯克的,他作为落魄贵族只为复仇,别的什么都不要。
面对着血淋淋的杀戮,大家还是怂了。
大首领按下了自己的女婿,贵族们决意仍旧采取保守的策略。
但是瓦季姆的分析全都错了,袭击地的确是在大河的北岸,似乎袭击者来自北方。第聂伯河的上游仍旧宽阔,想要顺利过河不是容易事。所以来自南方的马队在更南方的渡口浅滩就通过了第聂伯河,此特殊的地理构造是斯摩棱斯克人所不知的。
斯摩棱斯克人在积攒着愤怒,曾经对北方伊尔门湖的贪婪,逐渐变成对罗斯人的愤怒。这是瓦季姆渴望看到的,他甚至暗戳戳的希望袭击多来几次,这下优柔寡断的本地贵族才能被心头的愤怒所联合起来,才能组织大军发动所谓正义的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