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张诚,对朕可是忠心? (第2/2页)
大明崇祯十四年的冬月二十二日,冬至日。
冬至,在我国古代被视为一个吉日,如《汉书》中就说过:“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而在民间也有“冬至大如年”的讲法。
另外,冬至作为我国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重要节点,也是白昼最短,而黑夜最长的一天。
冬至过后,我国各地的气候都将进入一个最寒冷的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进九”和“数九寒天”了。
所谓“数九”,即是从冬至这一条算起,每九天算一“九”,依此类推;数九一直数到“九九”八十一天,“九尽桃花开”,此时寒气已尽。
而关于“数九”,民间流传着这样的歌谣:“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从“一九”数到“九九”,冬寒结束,接下来就是春暖花开了!
这天清晨的太阳已经初升,挂在遥远的东方天际,虽不那般刺眼,却仍叫人不敢直视之。
快到辰时正,张诚才在唐春茹温柔的催促下,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他简单用罢了早饭,便在一众丫鬟婆子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反观唐春茹却是早早就收拾停当,在一旁静候着张诚更衣,他特得到了当今皇后的懿旨,将随张诚一同入宫。
只不过,张诚是去入见当今的天子,而唐春茹是去觐见当朝皇后,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显示朝廷和皇上对于张诚的重视,二也是为了抬高唐春茹在永宁伯府上的地位。
毕竟,唐春茹此刻还是为崇祯皇帝尽忠心,准确地说唐春茹既是皇帝为了拉拢张诚,而赐下的一名美女。
但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唐春茹也有极大可能,是皇帝安插在张诚身边的一个小密探。
永宁伯张诚与妾室唐春茹午时正入宫觐见,直到未时末才从午门内出来,这可把随扈而来的张成芳与张明远二人给急坏了。
他们每一次看到午门开启,都是翘首以盼,却总也不见自己义父的身影,如何不急?
在他们这些义子心中,早已把张诚当作生养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看待,更是将他看作唯一能终结乱世的真神。
如张成芳这些孩儿们,自小便是过的苦日子,但他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若是没有崇祯十一年的奴贼入寇,恐怕他们还真就会在土里刨食一辈子。
然经历了父母双亡,又被奴贼掳掠,是张诚如同天神降临般将他们解救了出来,自此以后他们的心里就起了千般变化。
因为往宣府逃难这一路上,听了大人们那些感恩话语的熏陶,再加到达宣府镇后的读书识字明义,他们一个个也都生出闯一番事业的雄心。
就如张诚那般领千军率万马,奔驰在疆场之上,杀尽奴贼流寇,还天下一个太平,让这世间再我贼虏之祸,愿天下父母再无惨死之灾,愿天下间再无孤儿存在。
当然,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这些孩儿们也是个个不同,不乏有人在心中羡慕着张诚的挥斥方遒,甚至羡慕张诚大鱼大肉大酒的奢靡生活。
不过,至少在张成芳与张明远心中,却无如此想法,他们现在只想着自己的义父能平安归来,继续带领他们杀尽奴贼,荡平流寇。
现在午门开启,一男一女衣着华丽地从门缝中走出,不正是自家义父还有谁?
但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虽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他们二人还是强自按捺住自己的脚步,只在原地静候张诚到来。
“快,扶我一下!”张诚在距离张成芳还有四五步的地方,便即挺住不动,嘴唇微颤,急急说出这番话来。
张成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快步疾行而上,一把将张诚搀住,这才避免了张诚在午门楼上那些太监眼前丢丑。
这时,张明远也快步奔上,与张成芳一左一右搀扶着张诚向外快步疾行,他们都想着尽速离开此处。
猛然,张诚奋力一挣,对他二人道:“停……停下。”
二人都是一愣,虽不明究里,却也依着张诚所言停了下来。
只见张诚轻轻将他们往两边一推,便忽地转身朝着午门方向,跪拜了下去,片刻后,张诚跪伏于地上,高声唱道:“……臣,谢吾皇隆恩……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谢恩后仍是跪伏于地,并未直接起身,且还将头压得很低很低,脸都快要贴到地面上了,那个姿势看上去古怪之极。
张诚此刻若是能够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估计他都是笑得岔过气去!
良久,张诚才颤颤巍巍地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接连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张成芳、张明远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曾经威风八面的大明永宁伯张诚,就这样在两个义子的搀扶下,与自己的妾室唐春茹退出了皇宫,他也没有再往别处,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永宁伯府。
别看张诚在午门前表现得那般不堪,可一回到自己的伯爵府上,他便立刻恢复原来的虎狼之性,拦腰抱起妾室唐春茹,直奔卧房而去……
…………
崇祯皇帝负手而立在乾清宫的暖阁外,他的头向着西面微微仰起,让西斜的阳光洒在脸上,体味着那一缕难得的温暖。
可嘴里却看似漫不经心地向王承恩问道:“王伴伴,你看这张诚,对朕可是忠心?”
王承恩可不敢轻易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怕一个不好,将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思索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皇爷,永宁伯在午门前的样子,看上去确不似假装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而是斜眼偷看了一下崇祯皇帝的表情,见他也在微微点首表示赞同,这才继续说道:“老奴在辽东所见,永宁伯确是忠勤王事,阵前与奴血战,几度负伤,却仍无畏奴之心,可见其对皇爷还是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