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辎兵营的怒吼 (第1/2页)
大同参将马保中的战马也被铳弹击中,他本人更是被摔出老远,连滚带爬向前翻滚,头盔也不知丢到了何处,披头散发,满脸尘土。
几名亲兵见状急忙翻身下马将他搀扶起来,马保中顿觉颜面尽失,心中的愤怒已然到了极点,但却也并未失去理智。
他不敢再从赤城营正面前行,领着身边数十名家丁亲随从左面绕了过去,如此又前行十余步,就见一队盔明甲亮的宣府战士,急奔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放下刀枪……放下武器……」
「快……再不放下武器……格杀勿论……」
面对宣府军的声声怒吼,一面面盾牌后如林般的长枪,一个家丁顿觉心寒,不由自主的就丢下了手里的钢刀,发出「叮当」声响。
见到有人如此胆怯,马保中登时怒不可遏,他大吼道:「老子是大同参将,尔等敢将老子如何?」
周围的家丁见他如何豪横,不由胆气又壮了起来,纷纷围聚在马保中的身前身后,各将武器举在胸前,大声鼓噪。
「我乃宣府镇赤城营左部千总刘长亮,奉我家游击将军张国栋军令,逮拿大同溃军。」
刘长亮义正辞严的大声回应,可没想到却迎来对方的一顿嘲笑。
「哈哈哈……」
马保中肆无忌惮的大声狂笑,接着怒喝道:「我乃大同参将,尔一个小小千总,也敢言拿我?」
他分开众人,阔步上前,大声喝问:「汝可有总督行辕的军令,凭尔也敢拿问老子堂堂参将!」
「啊……」
面对马保中的嚣张,刘长亮可不会同他墨迹,他抬起一脚重重踹在参将马保中的腰际,只听他一声惨叫,便即栽倒于地上。
「拿下。」
刘长亮沉声大喝,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左右立刻奔出四名赤城营战士,不容分说便将马保中反绑双手,给他架了起来,他的那数十个家丁还没有反应过来,竟不知所措的楞在当处。
马保中见此不由得急了,骂道:「小畜生,你敢绑老子。」
他想回头却因被赤城营战士架着,无法做到,更是高声叫道:「尔等傻了嘛?还不杀光这些叛军,把老子抢出去!」
一个家丁闻言似乎猛地惊醒过来,他抡起手中的一柄大斧,叫着:「弟兄们,马将爷待咱不薄啊,咱拼了也要把将爷抢回……」
这家丁的一个「来」字还没喊出口,就听「砰!」的一声脆响,整个人便向后激飞仰倒,一股血箭自他的胸前溅射而起。
刘长亮右手举着的火铳还兀自冒着轻烟,他猛吹了一口气,大声对众人说道:「胆敢反抗者,便是如此下场。」
「杀!」
随着刘长亮的话音才落,周围赤城营的枪盾兵便齐声大喝起来。
「咣当叮当」之声响起一串串,只见马保中的数十家丁都被这股杀气所震慑,纷纷将手中武器丢落在身旁的地上。
他们耷拉着脑袋,听凭宣府军赤城营将士的喝令,十分乖巧地往军阵后行去,竟无一人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来。
惟有大同参将马保中仍是心中不服,口口声声叫嚣着带他见宣府总兵张诚,还声称要到蓟辽总督洪承畴那里去告状。
刘长亮听得心烦,便命麾下战士用破布堵住他的嘴,更用布条勒得死死的,教他再也发不出一声来。
可堂堂一员大同参将,竟被宣府镇的小小千总给捉拿,还声言要问他的罪,这口气马保中又如何能忍得。
他即使被堵住嘴巴,不能再骂,可身体也是不住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扭动,以示心中的不服气和反抗之意。
为此
,马保中也没少吃亏,赤城营将士又怎能容忍那对自家将主爷爷不敬,拳头、军靴、刀柄、皮鞭全都没头没脸的往他身上招呼。
…………
此时,大同军标营已经将右翼营完全替换下去,他们以严整的军阵抵住了蒙古正黄旗的第一波冲击,虽有些伤亡,却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右翼营此刻也正在王徵标营之后,重新整队完毕,他们成功抵住正黄旗北虏骑兵的两轮冲锋,有序撤退下来,营中的损失并不大,仍是有一战之力。
同时,位于最外侧的宣府老将郭英贤所部镇标营,也在这个时候动了起来,他们向右侧缓缓展开。
营中的步卒在内侧结阵固守,而近两千的宣府骑兵,则向着右前方展布开来,大有突击蒙古正黄旗侧翼之势。
受到郭英贤所部的牵制,阿代也不敢对王徵的大同军标营发动全力攻打,毕竟他还有留着主力防护侧翼安全。
而大同军游兵营不到两千军卒,此时也向前移来,他们在王徵与郭英贤两军中间空处之后,大约百步外重新结阵,以为后援。
可左翼却与这边完全不同,虎卫营在林芳平的率领下,策马冲出,直接奔着左翼***兵杀去,他们在与骑营游骑部擦肩而过时,便是一阵呼哨之声。
林芳平所部并未减速,反而愈发催马加速起来,继续向西边旷野中莫日根的蒙骑部所在之处,急奔而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王铁人率着轻骑兵们也已奔回阵中,他们与留守的那五百名骑营辎兵汇合一起,重新结阵。
骑营的辎兵,其实都是按照骑兵标准在各营中拣选而来,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若是在别的军阵,恐怕他们极有可能会被作为一军主力使用。
然宣府军中确是军规严厉,他们既然作为辎兵,便不得轻易上阵厮杀,除非有明确军令,否则就会被严厉处罚。
就如前时,骑营屡屡出战,而营中折损的战士能够及时补充,就是因为有这些辎兵的存在。
而今,这些剩下的四百余骑营辎兵,也将迎来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出战机会。
就如这次一般,骑营每次出征都会带同辎兵营将士随行,但即使在开封城下,辎兵也只是参与营防事务,并未有出战之机会。
正是因为机会难得,辎兵们才更加的格外珍惜,他们早早便准备妥当,远远看到轻骑兵们奔回,立刻策骑上前。
他们让过奔回的轻骑兵后,立刻策骑结阵,个个单手持缰,另一只手上皆是一杆云州短手铳,结成两列横排,每排差不多二百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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