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癸巳科殿试开考 (第1/2页)
三月初六,癸巳科殿试的日子到了。更新最快
清晨不到寅时,钟浩便被小桃叫起了床。然后在穿上一袭白色的对襟衫、发髻上带上黑色硬脚幞头,这是参加殿试的贡士们的规定统一着装。
这套衣衫幞头是昨日钟浩和徐峰在东华门下看完榜单上的序号,在榜单傍边的一处竹棚里领的。
这竹棚是礼部的人员搭建的,为得就是专门给将要参加殿试的新科贡士们发放这统一制式的白色的对襟衫、黑色硬脚幞头的。
大宋朝廷对这文事看重无比,因此对这些贡士们自然很是优待。不但发衣衫,这衫、幞头的料子也都是很好的。当然,这离不了大宋丰盈的国库支撑。
钟浩吃早饭时,不禁仔细回想了一遍,那些从那些松林书院的同窗那里了解到的一些殿试的经验。
松林书院的那些考生住在青州会馆,虽然环境不比在亲朋好友那里清净,但是却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各种信息都能很及时了解到。
就比如这殿试的注意事项,在殿试之前的好几天,早就有在东京的青州籍官员、也是一些的殿试考场前辈,去给青州会馆的那些马上就要参加殿试的新科贡士讲解了。
钟浩对此倒是认真的听那些松林书院的同窗讲解了一番,他觉得其中还是有很多比较有用的,比如到考场里面该如何行礼、如何叩帘、想上茅厕了怎么办,以及字一定要写得认真再认真等等注意事项!
那几个同窗对最后一个注意事项“字一定要写认真”这一点,特意顶住钟浩一定要注意,因为虽然殿试的卷子也会弥封、誊抄,但在最后官家会御览原卷。
不过,钟浩却觉得这一点对他来说,应该是影响不大。
因为就算官家为了最后的排名,而预览原卷,大概也是是预览名列前茅的十几二十份。钟浩这省试虽然运气爆棚考得名次很高,但是他自己觉得,绝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考那么高的名字,肯定考不到会有官家预览自己原卷的情况,是以钟浩不太在意。
等到钟浩吃完早饭,小桃已经把他的考箱准备好了,前来送考的杨怀玉也来了。
钟浩和杨怀玉去去约上徐峰,登上马车,往宫门禁宫而去。
………………
因为是这殿试是在禁宫之中考,所以今日的禁宫周围很是肃穆,无数的铠甲鲜明的禁军军士执戟侍立。
为策禁宫内的安全,送考的车马在离得东华门门还有一段距离便不允许前行了,考生需要下车下马步行前往东华门门前。送考的亲朋好友也只能送到执戟禁军列成的队伍前面,不能再往里前行了。
当下钟浩和徐峰下车,各自拎着考箱,和在杨怀玉的祝福中,步行前往东华门。
到了东华门之前时,见已经在此见了不少考生了。宫门前有两排禁军用灯杆高高的挑着长长的两熘儿气死风灯,把东华门前照得如同白昼。这刚三月初,寅时的天还是很黑的。
钟浩和徐峰刚到了没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寅正二刻,一众新科贡士开始在礼部官员的指挥下,在东华门外列队,准备进宫。
这队伍是殿试的座位序号排的,分单双号两列。
钟浩的位置比较靠前。因为这殿试的座位序号,本身也是按照省试的成绩排的。
这队伍的前头分别是癸己科的省试的省元徐无党和别头试的头名王敬轩。
为了照顾寒门子弟,不但参加锁厅试的考生不但不能点为状元,这省元的名号也是得不到的。所以同样是各自考院的头名,这省元的称号却是正试的头名。
当然,别头试的头名也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人家正试的头名是从四千多名考生中拼杀出来的,比锁厅试的难度确实大很多。
钟浩因为是锁厅试的第五名,所以位子比较考前,自然也就站在队伍的前列。
趁着宫门还未开,有礼部官员在逐一的仔细核对身份,以防有人替考。亦免不了有辱斯文的搜身,但这殿试的搜查较之省试的松了许多。
毕竟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是板上钉钉的朝廷命官了,朝廷总要给几分体面的。
再说,这些贡士自己也都明白,这一场殿试下来,再差也是一个三家同进士出身,实在没有必要去冒险作弊。
这万一被查出来,不但进士没得做了,就连名声怕是也丢了,毕竟这是在禁宫之内!万一在官家那里留下坏印象,不但今科完了,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考中了。因此这殿试作弊,自然是一件弊大于利,得不偿失的事情,但凡有些脑子的人,绝对不回去做的。
因此这东华门前对这些贡士的搜查只是大略的走个形式,将考生的身上和所携带的考箱大体的搜查一遍,便算完事儿了。
………………
卯时一到,随着禁宫中的钟楼上传来悠扬的钟声,东华门开。
一众考生们便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按照单双号分成左右两列,缓缓步入禁宫。沿着甬道,进入崇政殿。
这崇政殿便是今科殿试的考场了。
这殿试开考之前,和省试一样,也有隆重的开考的仪式!而且比省试的仪式,规格高很多。
只见九响净鞭响过后,文武百官身着隆重的公服,如常朝侍立崇政殿内外,官家身穿衮服升殿,鞭炮齐鸣,教坊奏乐。
而后由今科殿试的执事官端举黄卷密封考题入殿,由内侍官将策题置于殿中黄案上,贡士们朝官家行参拜大礼。
钟浩也随着众人行参拜大礼,好在此时的大宋有个好处,没有那些后世明清的那么多动辄跪拜的礼节,即便这种时刻,众官员和新科贡士只需要作深揖便行了。
这点倒是对钟浩这种来自后世,很不喜欢动辄跪拜的人,很是感觉良好。
钟浩本来想抬头看看这位在史书上以“仁政”留下浓重的一笔的官家,但是他见身前的贡生都是低头躬身肃立,没人敢抬头对官家行注目礼,也就没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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