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4章说什么才做什么 (第1/2页)
在历史上,青州兵的问题是于禁捅出来的。
或者说是于禁碰到的,然后捅出来的。
当然,那个时候的青州兵,到底是真青州还是假青州,不得而知,但是于禁也基本上断了自己在曹家的路,虽然说曹操笑呵呵的表示于禁是个好同志,但是曹丕可没有这么觉得,尤其是在于禁跳槽又回来了之后。
三国之中,对待跳槽的态度么,刘备第一,曹操第二,嗯,然后没第三了。孙大帝排不上号。人人都说刘备虚伪,可是真到了刘备那個份上,在员工跳槽之后不仅是不怪员工,还继续发遣散费,甚至还出钱派人护送,让跳槽员工妻与子前往汇合的,能做到这样的主公又有几人?
即便是在后世,天天标榜自己从来不虚伪,是真小人的资本家,呃,换个名称叫企业家的,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敢离职,打断手!
曹丕对于于禁的态度,一方面可能是收到了儒家经义影响,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曾经的青州兵事件。毕竟当时于禁没有任何请示的行动,就直接杀上门去……
嗯,从这个角度来说,于禁不是号称谨慎的么?
算了,历史上的疑问太多,现在么,在屯田大营的则是钟繇。
而钟繇的前来,是因为孔谦。
孔融兄弟孔谦,气势汹汹的带着苦主直闯许县到了天子面前告御状,愤声高呼要讨一个公道!
这一件事,也同样显得非常的蹊跷。
任何人,都会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或是大,或是小,但是都是相对而言的。对于真正普通的民众来说,只有生死,才是最大的不公。
士族子弟病了,有钱,可以享受专人照顾单人病房,医药什么的根本不需要考虑费用,而普通百姓呢?病了更多就是自己熬,实在是痛不过的就干脆了解自己。
公平么?
但是有士族子弟会特别在意百姓的生死么?
显然没有。
所以,正常来说,孔谦会在意这些百姓的生死么?
除非是……
毕竟若是真要在意,那么之前黄巾之乱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做了什么?袁术袁绍征调民夫,曹操屠戮徐州的时候,孔谦又在何地,又做了什么?
然后现在孔谦不仅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相关百姓被杀戮的报告,而且立刻遇到了苦主递送上了相关『物证』!孔谦刚表示疑惑,然后便是迅速的有人提供了相关的『确凿』的线索!
好大一块,带着好几根黑毛的猪肉!
好恶心!
好悲惨!
好可怜!
旋即从未吃过快餐店的孔谦,表示自己要『抗争』,有『愤怒』的时候,便是立刻有人递上了旗帜,上面还有尽心设计出来的图案和文字,贴心的写了注明,还生怕旁人看不懂,甚至还有人一边以官话高呼一边以俗语详解,力求让所有层级的人都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同时还有人会给孔谦出谋划策,表示某某地方是曹丞相的掌控区域,不能去,要避开,某某地方是『同情百姓』的,可以走那边……
然后就从临近雒阳之处,莫名其妙,一路上有人提供水,有人提供饭,有人送来了衣服和拐棍,有人还贴心的给了路费,就这样畅通无阻的一路到了许县!
欸,刚好,那一天,天子说要到许县周边看看秋收,视察一下乡野……
然后孔谦就咣当一声,落在了天子面前。
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寸!
面对这样的情况,天子刘协当然要表示详查,立刻获取了一大批的『百姓』的欢呼喝彩。
曹操则是默然在一旁,冷眼不语。
就连天子询问说应该如何处置的时候,曹操都只是应一声,全凭天子做主。
天子刘协觉得老曹或许有问题,或许没问题,但是之前老曹才说了一些『规矩』,现在又『暴雷』说老曹同学手下没有『规矩』,这使得天子刘协也就自然难以相信老曹同学了。
所以,最终这个青州球,就到了钟繇的脚下。
正常来说,面对这样的局面,对于这些苦主而言,一般都是安抚为主。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一方面缉拿凶手,另外一方面给与相对的安置。
可是,有这么一群人不关心谁死谁活,却闹着要『真相』。
但问题是,青州球就真的是青州人做的?
调兵来打青州军么?
不说青州军未曾举起反旗,就连事情都不是那么清晰……
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事情已经是非常的『清楚』了,有人证,有物证,还有苦主,还有旁证,甚至还有群情沸腾的『正义百姓』!
天子只能说查。
曹操说好,查。
谁来查?
天子四下张望,便是有人推荐钟繇来查。
天子便是点名了钟繇。
钟繇低着头,臣领命。
然后钟繇就到了屯田大营来了。
屯田大营,是颍川地面上,青州兵,或是说是青州人最集中的地方,到这里来查,也自然是无可厚非。
天子让钟繇负责这个事情,一方面是觉得钟繇是颍川人,另外一方面则是之前曹操刚杀了种宏。虽然此钟非彼种,但是因为之前种宏和钟繇的关系也不错,甚至还有些七扭八拐的亲属关系。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毕竟种宏也没少宣称他和钟繇之间的交往情谊。
刘协觉得钟繇应该不是曹操那一伙的。
钟繇确实不是曹操那一伙的……
但是同样的,钟繇也不是天子这一边的。
甚至,钟繇也不站在那些『受苦百姓』的阵线上。
钟繇只站他自己,只为他自己带盐。别管货是真的还是假的,重点是自己的盐。
因此见屯田大营之内群情愤愤,钟繇却不慌不忙,甚至连丝毫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就像是在中军大帐之外的那些喧嚣之声,便如清风过耳一般。
见到钟繇如此神态,任峻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也平稳了一点,沉默了一会儿,『钟侍中,汝待如何?』
钟繇笑了笑,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某进大营之后,可有当场言缉拿一事?』
任峻愣了一下,旋即皱起眉头来,『汝言奉天子令……』
『没错,天子令!』钟繇点了点头,又是点了点在任峻桌案上的那封诏令,『天子令在此啊!』
任峻终于不算是太笨,顿时变色,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而走,却控制了身躯,转向钟繇,『多谢钟侍中!』
钟繇微微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
『某少陪一会,还望见谅……』任峻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吩咐道,『来人,上茶,上些点心来!好生伺候!』
任峻掀开中军大帐的门帘出去了。
过了片刻之后,大营之内便是越发的喧嚣起来,然后便是惊呼,然后一切的纷乱截然而止……
又是过了片刻,等钟繇将端上来的茶水喝了一些之后,任峻带着一些血腥味回来了,向钟繇拱手先表示了歉意,然后又谦让钟繇到上首并案而坐……
钟繇摆摆手,示意自己就坐在这里,『任中郎……都办妥了?』
『……』任峻坐下,也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办妥了。或是暂时妥了……』
钟繇点了点头,没有去问任峻这个『妥了』究竟是死了几个。
在封建王朝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至于其中有没有误伤,或是闹腾的那几个是不是真的只是胸怀正义,并不重要。
『故而……』钟繇放下了茶碗,『若是某晚来一刻,汝着车队到了颍川……会发生些什么?』
任峻眨巴着眼,沉默着,额头上微微有汗。过了片刻,任峻看向了钟繇,询问道:『钟侍中,为何……汝前来指点于某?』
钟繇摇头笑笑,『这大汉,难不成还乱得不够么?更何况……』
钟繇哼了一声,『某最不喜之事,便是有人假借忠义之名,胁迫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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