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自岿然不动! (第2/2页)
柴景和沈三通找到了点共同话题:“我也有,如何掌握节奏如何选题,不同阶段有不同理解。”
沈三通:“揭秘魔术风气不好,魔术重在表演,一个好的魔术很美,知道了原理,表演不好,也不美。”
“为何不去享受?看电影也是如此,观众去电影院是消费行为,不是找老师,更不是给自己找个爹。”
“是一种消遣,如果一个观众,去电影院,是要找电影毛病,我觉得这个心态有问题,最好调整一下。”
“如果是我的电影镜头穿帮,技术不行,没法让观众入戏,给不了观众好的观影体验,演员没调教好,是我的问题。”
“但非要去质疑电影的设定,纠结底层的逻辑,是折磨自己。”
柴景:“你一直讨好观众,在你心里,票房有这么重要吗?”
沈三通再次蒙了:“《盗梦》的制作成本上亿,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柴景也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但是沈三通态度问题更大,有必要揪住不放嘲讽吗?
柴景:“你不在乎奖项,也对艺术没想法,你觉得电影的意义是什么?”
沈三通:“什么意义?太虚了。”
“我一直说,电影是昂贵的,价格非常贵,就说所谓的文艺电影,一部戏也要几百万成本。”
“随着数字化,电影如果没有观众,真就是数字垃圾。”
柴景:“所以在你看来,票房高的电影才是好电影?”
沈三通反问:“你会用这种问题,问卡梅隆,问斯皮尔伯格吗?”
“这种问题,去要求好莱坞稍微有点咖位的导演,人家理吗?”
“问人家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人家当看傻子。”
柴景:“嗯有机会,我会。”
沈三通:“你不会去问他们,因为这个问题很无聊,人家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
柴景心态炸裂,沈三通太轻蔑了。
沈三通解释:“我不是针对你,而是说这一套标准,在我看来就有问题。”
“在好莱坞,票房是第一,也是唯一的标准。”
“再牛的导演,一部超级制作失败,除非有很强的圈子,才能有第二次机会。”
“不是犹太帮不是纽约帮,也不是意大利帮,想再翻身会很不容易。需要回到独立电影,用一部中小成本证明自己。”
“证明了自己,才能回到主流圈层。”
“他们没有我们‘商业’和‘艺术’如此对立的想法,没有艺术就是高尚,非艺术低端的想法。”
“这些教条,如一条条锁链把我们困住,把我们电影人的心锁住了。”
沈三通抬起手,把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好莱坞可以在这个层次,往前走,仰首挺胸,他们讲故事,没人会下意识的质疑、拆台。”
“不会有一拥而上的否定打击。”
沈三通把手放下来,放在凳子之下,很低的位置。
“我们电影人,要在这个层次,去对抗不需要对抗,不存在的东西。”
“艺术、自我、批判、审视.一重重枷锁,像烈火腐蚀着电影人的心,灼烧着,让他们有各种顾虑。”
“把我们限制住了,死死限制住,没有办法探讨我们的故事。”
“就说喜剧,让观众一笑,观众觉得花钱消费值了,院线制片方也能获得收入,导演和其他主创能够有个比较好的收入。”
“但,学院出身的导演很回避喜剧题材。”
“只有跨界的,要证明自己的,才愿意拍。”
“不只喜剧,温暖的故事片也不需要多好的技术,但我看过很多科班导演弄出来的电影,没有温暖,普遍的下意识的关注边缘,关注残缺,关注所有不幸。”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罐子里的人,那种窒息感,让人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柴景:“如果社会只有一个声音,那才是可怕。”
沈三通:“关键在于度,现在这种风气,不是我们怎么样,而是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都在卧室里了。”
“先让我们自疑,再自恨,然后自残,最后自杀。”
“在各种‘自疑、自恨、自残、自杀’的喧嚣之中,一个正常人,显得格格不入。”
“不是我们的锅让我们背,鱼翅?不是我们的错,让我们认!”
“碳排放?他们先排的!我们供养他们小咪和西欧的生活,还要受勒索!”
“我们做了好事,不能去说?当今世界,谁在输出稳定,谁在提供发展机遇?是我们!”
柴景切话题:“我们聊回.”
沈三通直接打断:“我的故事很平平无奇,《阿凡达》是什么故事,洗白自己历史,无中生有。”
“屠杀,拍成拯救!谁说它有问题了?”
“现在是什么?就说第三世界,金融危机之下,他们过的不好。”
“一直以来,有种刻板印象,第三世界落后野蛮,其实人家也有血有肉。”
“西方一些人通过各种ngo主动勾搭小国,花言巧语说有一批淘汰的机器要卖,然后让小国花钱供养西方提供的技术人才,到运机器的时候,直接毁掉,弄成一堆废铁。”
“签的合约,是要在人家地界打官司,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限制第三世界工业化,哪怕弄个钢铁炉,都不让你弄。”
“不仅如此,还用所谓‘技术人才’,进一步消耗资金和时间。”
“坏到这种程度,以为这样就到底了吗?”
“不是的,还有更狠的,政局变动!”
“弄出一个内鬼,从内部,把一个发展的还可以的国家,全部积累给葬送,比外部的伤害大多了。”
“全世界只有我们,淘汰落后产能,愿意给第三世界。”
“一些非洲国家,连个挖矿的设备都没有,一公斤铀,放射性元素,还有贵金属,价格和我们买猪肉差不多。”
“你以为这就算了吗,还要把钱存在指定的银行,想发展想修路建学校,要写申请打报告。”
“现在弄出碳税,是要从后发国家收保护费!”
“人类道德和前途,毫不夸张的说,就在我们身上。”
“这就是事实,这样的事实,我拍《盗梦》的时候都怕争议太大,很克制。”
“我们的文化啊,弱势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
沈三通很清楚,以后也是如此。
《战狼2》算屁的激进,黑成那样。
真实世界,东大人可以和所谓“文明”世界敌对的“叛军”,一块合影留念。
为什么?
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也想发展。
想发展,只有东大一条路。
不用的淘汰的产能,只有东大愿意卖给他们。
后世,连用电,都是东大光伏产业淘汰的光伏板。
加沙能发出视频,也是因为有这些光伏板。
人类之光,名副其实。
柴景听的非常难受:“你知道温度上升两度,地球会遭遇什么吗?”
沈三通:“你要什么模型?我马上让人现给你写一个。”
柴景:“什么意思?”
沈三通:“这就是编的,电脑模型嘛。和兵棋推演一样,想要什么结果都可以。只可惜,我没有西方大喇叭。”
柴景心态几乎崩了。
沈三通一派胡言!
不过她见到场外制片打招呼,提醒她话题跑偏了。
柴景压制怒火:“你下部戏,是不是继续加大传统文化注入?”
沈三通无奈强调:“推广文化的根本目的,是争夺在文化领域的话语权。”
“《盗梦》本子版本,偏向本子视角,本子演员重要性大大提升,节奏也慢一些。”
“暹罗版本,我加大了本土演员的戏份。”
“中华文化不是中华的文化,是我们讲述的故事和反映的文化思辨。”
“电影只是载体,电视剧可以是载体,游戏也可以是载体。”
“文化载体是‘器具’,里面蕴藏的东西才是‘道’,是生存在这片土地的法则。”
柴景挖坑:“你公司旗下也有游戏业务,你不觉得游戏沉迷是问题吗?还是为了赚钱,而刻意制造的?”
沈三通输出自己的想法:“我没那么大的野心。”
柴景:“什么野心?”
沈三通:“和电影艺术和商业之分一样,什么都想管。”
“好莱坞电影要扩大进口,虎视眈眈。我们要定义电影,首先把好莱坞一块定义了。”
“游戏也是,我们谈起游戏就是成瘾,外部游戏商也想攻城略地,也需要一块管。”
“不一块管起来,我们搞得这套形同自杀。”
“这些思想背后野心很大,全世界只有一个东大?呵呵,我没这么大野心。”
柴景被绕了一圈,觉得沈三通话不像好话:“你心中电影是什么?”
沈三通:“电影只是电影,艺术的归于艺术,我这个人理性、中立、客观,我只是拍电影的,大家有什么看法就是什么看法。”
柴景绷不住:“你之前说过不理性、中立、客观.”
沈三通:“我说的是性格,我这个人性格黑白分明。你问的是电影,我的电影就是理中客。”
“电影就是电影,我不会轻易对社会发表意见。”
望着一脸认真的沈三通,柴景理解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柴景:“你对批判,还是不在乎?”
沈三通:“那不是批判,是乐子,越失态越说明他们越难受,他们越难受,我越开心。”
闻言,柴景努力让自己管理好表情:“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三通:“过几天,我和几个委员会共同提案《禁止公务宴请和消费鱼翅》。”
柴景破防了:“你不是刚说不参与社会议题吗,你批判过‘鱼翅’广告的吧?”
沈三通笑的很开心,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保护鲨鱼本身没问题,只是藏着不好的私货。”
“‘寇可往我亦可往’,丢失的话语权当然要抢过来。”
专访结束。
柴景裂开了,很不爽。
沈三通嬉皮笑脸伸手:“柴小姐,你的采访水平很高。”
他很爽。
新一轮舆论风暴干扰到了他,好在他没陷进去。
对抗和消耗,西方养殖的任务之一,被影响了,就是上当。
老实干自己的事,看这帮人去死才是正经。
还是那句话,目标已定,大踏步排除万难坚定向前。
殖畜围攻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