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与匪相撞 (第1/2页)
“生意不是那么好做地,大家相互体谅吧!看在钱的份上,就算是一杯苦酒,找个没人的地方咽下去得了!大家都一样,外表光鲜,象个驴屎蛋,人前是爷,其实背后都是孙子!”电话就挂了。
水涨船高,麻城明白这个道理,但这话怎么和薛彪说,他磨蹭着走出家门,正准备着找人力车,左顾右盼,“别动,麻爷吧?我想找你谈点事!”被人用硬东西顶住,他不确定是不是枪。
“你是谁?你要干嘛?”
“我没有恶意,我也想和你做生意。”
“我们认识吗?”
“一回生,二回熟,我相信,和我做生意,不比跟薛彪差,有没有兴趣谈谈?”
“谈什么?到现在你还顶着我,有没有诚意?”
“断了薛彪的路子!”
“没道理,薛五爷虽外表粗糙,内心却奔放,你要做,不是不可以,但总有先来后到之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吧,我今天确实有事,明天这个时候,地方你挑!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坐探。”
“别转身,等我走开!”
麻城再一转身,身后只有清风徐徐。
沟沟壑壑,残存的积雪,荡然无存,林间虽湿漉漉的,甚至还生出一缕残雾,但丝毫不影响北风愉快的心情,习惯背着两杆枪,每次打猎不一定都用上,可他就舍不得放下,每天没事除了练功,就擦枪,拆装差不多成了他每日必修之课,阳光由稀变稠,气温日复一日上升,虽幅度不大,很明显不冷了,只要天气不冷,他就不愁打不下猎物,有了猎物,他就会把日月往滋润里过,李莲云脸色红润,不经意间,又怀上了,一切都在孕育之中,男人哪个不希望多子多福?
按照惯例,他栓马于树杈之上,然后,猫着腰,身上背着毛瑟,手里抓着火铳,动作飞快在坡地跳窜,寻找最佳伏击位置,山有顶,梁有脊,坡随意,在一面横坡面上,他找到个凹槽,那是山水曾经横行时留下的,他顾不上潮湿,顺势往地上一趴,正准备偷窥落单的猎物,突然,左耳朵有节奏动了两下,怎么会有马蹄声呢?听错了?他把耳朵贴在坡面上,这一回,他确定了,真的有,而且如此急促,谁会钻到这个地方?莫非也是打猎的?不应该呀?正在疑惑之间,就看见对面坡地上,有三匹马三个人,背上都有枪,还都别着一把刀,这三个人,他不认识,他往下缩了缩。
“大哥,你看,这儿是不是别有洞天?”说话的是个刀疤脸,虽说破了相,并不影响他英俊外泻,这一刀劈在嘴和腮之间。
“你小子怎么发现这么个有意思地方?”接话的人很年轻,不会超过25岁,模样怎么象一个熟人?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甭管,你就说这地方怎么样吧?”
“好地方,如此隐密不说,而且进退自如,比我们以前的五蹄坡强多了,就这儿了,通知兄弟们搬家,老三,你怎么不说话?”
“大哥,我们至少得打听一下,这是个什么地方,山主是谁!”
“我看没必要吧?就算找到主,还不得和他们商量,咱是干什么的,咱干的就是占山的买卖,那得商量到猴年马月?”
听到这里,他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伙人就是五蹄坡土匪,这到如何是好?放一枪?这些人就是纸老虎,平常人看着气势汹汹,但也是贪生怕死之徒,平时仗着人多势众,欺软怕硬,如果自己不挺身而出,今后生计就会很困难,这是自己赖以生存之地,如果让他们占了,今后无论如何无法涉足此地。
“朋友,怎么这么不客气呀?中国三山五岳之地那么多,那都是有主的,怎么也不问一声,咋说占就占?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北风已经立到坡顶。
“你是谁?这山是你们家的吗?”
“不是我的,更不是你们的,我劝你们一句,还是走吧,不要自找麻烦!”
“哟呵,今个儿出门没看黄历,触了霉运!你是谁?”
“北风!”
“哈哈……还南风呢,打麻将呢,这儿就屁股大地方,就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你知道我们吃什么饭?”刀疤脸仰头看着北风,心中有点发怵,“吓唬谁呢?背这么多枪,演戏呢,看上去英姿飒爽,会不会是银样蜡枪头?”
“试试?就你头上的帽子,让它飞吧!”他换了个姿势,就端起火铳,瞄准,射击,“叭—”“走一个!”那人帽子象一只被打重的鸟,斜斜飞到地上。
“哎哟,我的个妈呀!”刀疤脸往下一蹲,双手抱头,“我的个妈呀!你到底是来真的?”
“你说呢?你以为我逗你玩呢?要不要用毛瑟试一下?再打我就不打帽子了,该打脑袋了,你的脑袋到底结不结实?我可不想它如西瓜从高处掉地上,炸得四崩五裂,脑浆子血腥得很!”北风看见另外两个人哆嗦起来,“你们谁个还试一下?”
“起来!你给我找这什么破地方?”那人踢上地上人一脚,“还不起来快走?”
“我……我来的时候,也没碰上什么人呀?”
“兄弟,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年轻人一抱拳,跃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儿转头。
“谢谢啦!我叫北风,欢迎随时来找我!”北风也一抱拳。
“也许会的!”马蹄伴着铃声消失了。
“这里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岂容他人染指?”他笑了,“㞞包一个,还占什么山?”
陈夕红接到史凤琳的来信,那封信来自遥远的广州,抱着信,陈夕红泪流满面,悲怆,凄楚,说不出来的陌生与疏离,让她的心绞痛,长长的寂寞,纠心的牵挂,无头无绪的等待,只一封信,就让她如山崩塌,他们没有很深的关系,甚至她都不了解他,仅凭双方家长搓合,就有了一种看似密不可分的关系,有时近,近在咫尺,触手可摸,有时远,又遥不可及,广东,在她的心里,比天之涯,海之角更远,甚至在西半球另一侧,在穷乡僻壤中,她找不到任何地图,能够把距离拉近了给她看,男人的心太大,装着家国天下,女人心太小,终生只牵挂她所爱的男人,男人无暇顾及女人那卿卿我我的感受,甚至还会嘲笑她: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我爱他,他却只爱天下,天下的兴衰荣辱与他何干?整整两页纸一封信,写了那么多字,不谈相思之苦,不谈在外面干的是什么事,这封信看得得她心碎神伤,通篇谈如何如何忙,忙得没空回家过年,忙得没空回来看她,忙得忘记他是从黄花甸子这个弹丸之地走出去的,外面世界太精彩,外面世界如此让他魂牵梦绕,独独不在信中聊他们情感,既没有愧对这份感情,更没有未来规划,仿佛她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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