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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薛景辉带着小翠没有走远,而是去了距河阳街十六华里外的界湖镇,薛家人把县城找遍了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跑到那里。
薛景辉去刘亚兰面前表白的第二天,就琢磨着怎么找个理由叫薛玉章给自己提亲,可想来想去也不敢在薛玉章面前提起。他清楚自己在众人眼里是个什么角色,前几年薛家长辈们就觉得他顽劣不化,几次张罗着给他说一门亲事试图叫他安心过日子。那时,他正和县城的交际花姚花花打得火热,才懒得受这种约束。等到他吃喝嫖赌的把自家在县城的产业全部败光了,姚花花转身就投进了别人的怀抱。薛玉章知道儿子劣迹斑斑,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背着自己将家里的产业全部典当完了,直到人家拿着自家在县城的地契和房契和薛景辉的打的条子来找他签字,这才知道什么都完了,气得大病一场,不吃不喝的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从此落下个心绞疼的病根。
薛景辉想起这些,感到要想把小翠弄到手,只能自己想办法。
俗话说男人一高遮百丑,这还算是对比较本分的男人的说词。可男人要是长得英俊,就一定会有女人遭殃。薛景辉就是因为有着一副体面的皮囊,加上花天酒地的习性,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那毕竟都是些风月场合的女人,只要你肯使钱什么都好说,等你没钱了,那些女人自然就会离你远去。薛景辉吃了几次亏之后,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河阳街的闺女们。无奈自己名声太臭,别说闺女,就是人老珠黄的寡妇也不愿意嫁给他,似乎只要远离他就能保住了贞洁牌坊。薛景辉时常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英俊的相貌叹息,却又不想努力去改变自己在大家心中的不良影响,依旧经常想办法偷家里的钱物去县城潇洒,待到身无分文了又回来混日子。
薛景辉心里很清楚自己带着小翠私奔,薛家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越是大户人家越是三妻四妾的多,也因此越是对男女私情家法森严。早些年,官庄乡薛家的一个男子和村里财主家的闺女私奔,俩人都跑到临沂了还是被抓了回来,分开关在地窖里一个多月,最后男的自杀、女的疯了。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他知道越是风声紧的时候越是近处最安全,要不怎么叫灯下黑呢?他决定先带着小翠藏在界湖,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界湖镇是沂水县地界里最大的镇,热闹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县城,尤其是逢集时,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闺女小媳妇全都跟过节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很是一道撩人的风景。薛景辉没少到这里来,他领着小翠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比较僻静的旅馆安顿下来,叫小翠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出去张罗点吃的。
小翠尽管有一双穷人家闺女的大脚,可由于担惊受怕,一路上走得很辛苦,见房间里还算干净,便扔下手中的包袱,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心事出神。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非常伤害大少奶奶,也无法向自己娘家交代。那天也真是奇怪,薛景辉在薛家大院门口遇见她,若无其事地塞给她一张字条,她随后就按照字条上写的地点去了村口沂水河边的树林里。尽管她心里非常的害羞,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到了树林深处,薛景辉已经在草地中的一块大青石上等着她了。时值大暑时节,靠近河边的玉米和高粱已经长得有一人高了,在树林外形成了一道茂密的青纱帐,将外界阻挡的严严实实。尽管如此,由于是在沂水河边,人不但感觉不到立秋前的炎热,反而有一丝清凉的惬意。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忐忑不安地靠在一棵树上,低头把玩着辫梢,心里紧张得除了自己的心跳根本就没听清楚他都说了些什么,对他的话只用摇头和点头来回答。再后来,也不知道薛景辉用了什么法子,自己就心甘情愿地叫他抱住,乖乖地躺在草地上被他脱去了衣服。随后的日子,她一发不可收拾的和薛景辉频频约会,直到这个月的月事没来才慌了手脚,忙叫他拿主意。薛景辉对她坦白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再三表示自己能够悔改,愿意和她好好过日子。同时也很明确地说他们想要结合几乎是不可能的,大少奶奶这一关首先就过不了,要想在一起只有私奔。她对薛景辉的馊主意很不满,可情急之下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她担心这样下去早晚被大少奶奶看出端倪,联想起大少奶奶执掌薛家后显示出的精明能干和爱憎分明的个性,知道自己和薛景辉做出这种丑事肯定不会轻饶他们。想着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薛景辉的骨肉,便一咬牙,跟着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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