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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薛景梅对付刘亚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多少有些懊丧,便命薛景熙将刘亚虎押到薛家盐库里关起来,自己带着勤务兵回了家。进了大院见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薛永贵和一个家丁在岗楼,诺大的院子再也不见一个人了。薛景梅觉得有些不对头,站在院子中间看了一会儿四周,伸手招呼薛永贵下来。
薛永贵一路小跑地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薛景梅要不要弄点吃的?薛景梅说没有胃口,他感到有点累,示意勤务兵搬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今天这是怎么了?你看看这个院子,一点人气也没有,跟办丧事似的。”薛景梅指着院子不满地问。
“是办丧事。”薛永贵低着脑袋。
“你说什么?”薛景梅忽地站了起来。
“大少爷、大少爷,”薛永贵急忙摆着手示意薛景梅听他说完。“大少爷,我还没说完哪。”
薛永贵告诉薛景梅,今天是奔儿满月,本来准备热热闹闹的大办酒席,昨天就四处下喜帖请了很多人,可是中途刘家来人报信说刘夫人死了,喜事变成了丧事,刘亚兰带着奔儿奔丧去了。
薛景梅听完,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感到说不出的烦躁和懊恼,又无处发泄,胸口也感到热得难受,便一把扯开衣服,又将帽子扔了出去,勤务兵连忙接住。
薛景梅的样子使薛永贵感到害怕,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少爷,你要不要去大少奶奶娘家看看?”薛永贵问。
薛景梅的确感到这是个难题。按道理说,岳母去世,自己这个女婿无论如何也该去看一眼,不然有失人伦礼数。可是,刘亚虎现在就押在自己手里,怎么好去见岳父一家人。有心不去吧,又想到爹出殡那天,岳父可是带人来了的。这样一想就更没有主意了。薛景梅心里愈发的烦躁,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赵云小和薛三从后院走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景便什么都知道了。两人示意薛永贵离开,将薛景梅拉进正堂,吩咐下人上茶,表示从长计议一番。
薛景梅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又喝了几口热茶,心里舒坦了一些,便将自己的苦恼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他从心里相信这两个跟随爹几十年的老者,没有他们忠心耿耿几十年给薛家打理家业,薛家早就乱了套了,自己多年在外也不会这么放心家里。
薛三和赵云小是看着薛景梅长大的。薛玉山最早请先生为薛景梅启蒙时,他们的儿子薛克新和赵小林就跟着陪读,颇有些陪太子读书的味道。那时他们两个还只是普通的下人,但是薛玉山一开始就表态,只要薛克新和赵小林愿意读书,不论读到什么程度他都将资助到底。薛克新和薛景梅一起读完中学后,喜欢上了做生意,现在新海连(新沂、海州和连云港一带——笔者注)做生意,本钱也是薛玉山帮助的;赵小林中学毕业后,因为娘身体不好,照顾了几年娘并给娘送终,耽误了学业,便没再继续求学,跟着赵云小学习管账。
薛玉山去世后,薛家能说动薛景梅的除了薛玉林和薛玉章,就只有薛三和赵云小了。几十年来,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说过薛景梅,他们习惯了偶尔帮他出出主意,绝不去干涉他什么,尤其不以薛玉山对自己的信任而参与不该参与的事。而今天不同,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既然薛玉山临终前要求薛景梅不得寻仇,他们就必须要和薛景梅把一些话说透彻,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薛玉山多年的信任。他们把最近出现的问题逐个分析了一遍,最后只强调了两点,第一点要求薛景梅一定要善待刘亚兰,不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论他和刘家兄弟之间如何的党派不同,信仰不同,都一定不能委屈了刘亚兰,这也是薛玉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也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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