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受挫 第14节 (第1/2页)
围墙外有一座草屋,乘着炮轰,数个倭鬼冲进去,凭此向圩墙内攻击。
不只如此,有了这座草屋的掩护,敌人的小炮向前推进,威胁大增。
更要紧的是一股倭鬼子自屋后蜂涌而出,直冲到西南门外,在敌炮火掩护之下用杉木棒、石滚子撞门。
形势危急!
几个战士忙的甩出几枚手榴弹。
还是这个好用,在爆炸声中死的死、伤的伤。
在敌人惊魂未定之际,张德善班长大开圩门,带着几个战士直冲了出去。
逆势反击!
气势如虹!
门外倭鬼子突见此景,实是被惊着了,磨头就跑。
张德善乘此收复了这座草屋。
眼见着敌人遗弃的小炮便在不远处,在火力控制范围之内。
战士们大喜,便欲去取小炮。
张德善争忙喝止:“不行,出去后就成了靶子,快打几枪,我们得撤。”
一阵紧射之后,火速撤回。
张德善向身边的战士说道:“咱们不能太突出,守住圩子是正本,才能更多杀伤鬼子。”
梁茵霞眼见着张德善与战士们的豪壮之举,心中大是激动。
梁茵霞四处游走,一面指挥,一面观察。
至西圩墙时,墙处北部,戴着钢盔的敌人正在匍匐而来,几十个。
眼看将近,前面几个倭鬼子直起身子扑上来,口里哇啦哇啦狂喊。
好靶子!
战士们沉着应战,精准射击。
很快,地上多了几具伏尸后,敌迅速后退。
退了进!
进了又退!
不好!
手榴弹扔进来了!
早有就近的战士抢之在手,旋身还回!
扔进来!
还回去!
又扔进来!
再还回去!!
大多数的手榴弹就这样还了回去。
又一棵手榴弹进来了。
附近的一位战士正要冲过去,那手榴弹却炸了。
腿部与腹部受伤的这位战士拖着枪,沿着土堆向上爬,到较为缓和的防守点替换下了重伤的战友。
突然,外面的草垛后面闪出一个倭鬼子,穿的是呢子大衣,直向侧前方的小屋跑去。
战士手快,一枪撂倒在地。
一个战士大笑说道:“看,倭鬼子急了,这是个当官的!”
另一个说道:“当官,我看也是个小屁官,大官谁往前跑。”
这一枪下去,竟然有效果,倭鬼子开始撤退。
一个战士大声喊道:“别跑呀,老子还有三个任务呢。”
另一个小声说道:“你就骗骗倭鬼子还行,我还不知道,你枪下不早死了十几个?”
梁茵霞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枪栓不灵了。”
枪栓不灵是长时间射击的结果。
枪栓不灵,有办法治。
用擦枪油擦!
偏偏又收到了第二个不好的消息:擦枪油没有了!
没有了擦枪油,步枪就无法使用!
“这可怎么办!”梁茵霞也急了,当时就大声喊了出来。
喊声过后,是一个短暂的沉静。
短暂的沉静之后,梁茵霞竟然听到了一个回应:“母鸡油能擦枪!”
回应来自战士。
梁茵霞闻声狂喜之极,不及辨别这句话来自谁,急转身就走。
刚走了几步,突然收住了脚,这时意识到光靠自己去找鸡那是太慢了。
一眼看见薛永才,当即说到:“薛班长,快找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找鸡杀鸡取鸡油!”
这个得靠群众。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还听得到百姓的呼喊声,如今却是一个也看不到。
随着战士们入家入户说明情况,不久梁茵霞便见到一位大嫂急匆匆的走过来。
她手里托着的是鸡油!
刚扒出来的鸡油!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扔下一只鸡就又跑走了。
这只鸡已剁掉了头!
一位大爷端着碗过来,递给梁茵霞:“这是我早先炼好的鸡油!放心,鸡油有的是,倭鬼子来的早,我的鸡搁窝里还没放,我再去弄,你们放心打!”
枪栓上油!
战士们笑声又起!
倭鬼子的进攻又开始了……
又是几个回合。
倭鬼子进不了村!
眼见着院内敌人打过来的毒气弹陀螺似的打着旋,黄黑色的浓烟腾起几丈高,扩散,旋即向下压——催泪、窒息、刺激咽喉和胸膛。
知道这是敌人最后的招数。
这招好破!
尿!
战士们对倭鬼这招的破法个个了如指掌。
本来人不缺的就是尿,可此时的战士缺的恰就是尿!
——长时间的紧张战斗,体力的消耗,体液的散失,连尿都没有。
这个也好办!
发动群众!
最先跑过来的是一个半大小子,冲着梁茵霞:“我有尿!”
梁茵霞忙的递过去一个盆,那小子直接尿到盆里,尿完转身跑了。
十二岁的勤务员小朱把收集来的毛巾沾了尿送给战士!
战士们把它掩在口鼻上!
找不到毛巾的就喝一口!
随后收集到的尿源源送到。
下午三时,梁茵霞眼看日头落西,情知当晚突围有望。
梁茵霞与薛永才和张善德交流了一下情况,知道战士们手中的弹药不多了,为了最后的突围,必需留下一些弹药。
敌虽受挫,但铁了心要在天黑前拿下毛楼!
——这是梁茵霞从受挫后敌人疯狂进攻得到的判断。
天黑前的一个多小时!
敌人攻上来,战士们把它打下去!
撞门进来,再给它推出去!
手榴弹用完了!
刺刀上!
眼看着敌人退却的时候可稳稳命中的活靶子在那晃来晃去,却无能为力。
为了突围,该省的弹药必须得省。
班长张善德:“饶了他们吧,以后报仇的日子多着呢!”
眼见着天欲黑,梁茵霞安排两位班长准备突围。
就在此时,西南西于沟方向枪声大作!
战士们欢呼雷动:“援军来了!”
带队冲进来的是运河支队作战参谋王福堂!
无暇欢喜!
清点之后,峄山支队二十余人除了勤务员小朱未受伤外,余者皆伤。
王福堂带着一部分人善后,梁茵霞同二十余位伤员沿早晨的路向西而行。
行七八十丈,孙白洪静静的躺在路边。
双腿为子弹击穿,额面、颈部都是血迹。
梁茵霞与一众战士尽皆垂泪。
此时人皆筋疲力尽,一切只能交给王福堂善后。
后人赞孙白洪:
本是人中龙,潇逸非凡同。
素有屈子志,且兼武穆情。
血洒轩辕侧,行铭天地中。
谁言其已死,汗青具其名。
孙白洪之死对于整个鲁南军区的震队极大。
尤其是峄山支队独立团团长孙武仁,其心情极为复杂。
于私,孙白洪系其族孙,于公,孙白洪系其领导。
自己明明已经把敌人要扫荡的信息告诉了他,为何他就是驻于原地呢?
峄山支队长孙白洪既已牺牲,独立团名义上便归入运河支队。
孙武仁决定对敌人进行一次进攻,以示对敌扫荡的回应。
运河支队支队部也正有此意,邵涧幽等人研究之后,决定由孙武仁部派出一支精干小分队对敌予以攻击。
有心进攻驻于涧头集的龙西昆部,但龙西昆防守过于严密,实无下手之处。
经过一番侦察和精心筹划,孙武仁部决定对台儿庄火车站之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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