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韬十四节》 (第1/2页)
萧寒说:下面我们将接着讲述《六韬》二十九部分
兵征第二十九
本篇首先阐明了“胜败之征。精神先见”。接着论述了通过士气盛衰、阵势治乱、军纪严弛来判断敌军的强弱胜败。最后论述了通过“望气”来判断城邑是否可屠、克、降、拔,以及可攻、不可攻。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豫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
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败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说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征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敌强,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三军齐整,陈势已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行陈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湿加沐,此大败之征也。
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必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拔;城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人,城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之上,军必病;城之气出高而无所止,用兵长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必亟去之,城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
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说:“我想在未交战之前就先知道敌人的强弱,预见战争胜负的征兆,应该怎么办?”
太公答道:“胜败的征兆,首先在敌人精神上表现出来。精明的将帅能够察觉,但能否利用征兆打败敌人,则在于人的主观努力。周密地侦察敌人出入进退的情况,观察它的动静,言中谈论的吉凶预兆和士卒们相互议论的事情。凡是全军喜悦,士卒畏惧法令,尊重将帅命令,相互以破敌为喜,相互以勇猛为荣,相互以威武为誉,这是军队战斗力强大的征兆;如果全军上下不断惊动,士卒散乱行列不整,相互之间被敌人的强悍所恐吓,相互传播作战不利的消息,相互之间议论纷纷,谣言四起不能制止,互相煽惑欺蒙,不畏惧法令,不尊重将帅,这是军队战斗力虚弱的征兆;全军步调一致,阵势坚固,沟深垒高,又凭借大风大雨的有利气候条件,三军不待命令而旌旗指向前方,金铎之声高扬而清晰,鼙鼓之声婉转而嘹亮,这是军队得到神明的帮助,必将取得大胜的征兆;行阵不稳固,旌旗纷乱而方向不明,又逆着大风大雨的不利气候条件,士卒震骇恐惧,士气衰竭而涣散,军马惊骇乱奔,战车轴木折断,金铎之声低沉而混浊,鼙鼓之声沉闷而压抑,这是军队大败的征凡是攻打包围城市:如果城上的气是死灰之色,城可被毁灭;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北流动,城可被攻克;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西流动,城可能投降: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南流动,城就坚不可拔;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东流动,城就不能进攻;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又人,守城的主将必定逃亡败北;如果城上的气出而覆盖我军,我军必遭不利;如果城上的气高升而不停止,作战一定历时长久。凡是攻城围邑,如果过了十天仍不打雷下雨,必须迅速撤围,因为城中一定有贤能的辅助。这样,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可攻就攻,不可攻就停止的道理了。”
武王说:“好啊!”
萧寒停顿了下:
“胜负之征,精神先见”。通过对敌军士气、阵势、军纪的了解,可以判断敌人的强弱胜败。长勺之战中,鲁国就是以此取得胜利的。
我大唐诸侯国前朝齐国和鲁国都是西周初年分封的重要诸侯国,又是近邻。在诸侯兼并、大国争霸的形势下,不免发生矛盾;公元前686年冬,齐国宫廷内部发生动乱,流亡在外的公子小白和其兄公子纠都想乘机回国继承王位,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争夺君位的斗争。结果,小白获胜,抢占了君位,他就是齐桓公。在这场齐国内部的斗争中,鲁国站在公子纠一边,并曾公开出兵支持公子纠回国争夺君位。齐桓公对此耿耿于怀,不肯善罢干休。公元前684年春,齐桓公自恃实力强大,不顾管仲谏劝,兴师伐鲁,企图一举征服鲁国。鲁庄公闻讯,动员全国军队,决定同齐军一决胜负,双方大战就此展开。
就在鲁庄公准备发兵应战之前,前朝鲁国有一名叫曹刿的人,毛遂自荐,要求参与军事。鲁庄公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同自己一起来到军中。两军在长勺(今山东曲阜北,一说莱芜东北)相遇,待布阵完毕后,鲁庄公准备传令擂鼓出击,希望能先发制人,曹判见状忙加以劝阻,建议庄公坚守阵地,以逸待劳,伺机破敌,被庄公采纳,齐军求胜心切,凭恃强大的兵力优势,向鲁率发起猛烈进攻。但接连三次出击都在鲁军的严密防御下遭到了挫败,不仅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反而造成自己战力衰落,士气沮丧。曹刿见时机已到,建议进行反击,庄公传令全线出击。鲁军于是凭借高昂的士气,迅速勇猛地冲向敌军,冲垮了齐军的车阵,大败敌军。庄公见齐军败退,急欲下令发起追击,又被曹刿所劝阻,曹刿下车仔细察看,发现齐军的车辙痕迹紊乱;又登车远望,望到齐军的旗帜东倒西歪,判明了齐军确是败溃,这才建议鲁庄公实施追击。于是庄公下令追击,进一步重创齐军,将其赶出了鲁国国境,鲁军至此取得了长勺之战的最终胜利。
战争结束后,鲁庄公向鲁刿询问取胜的原因,曹刿回答说:“用兵打仗凭恃的是士气。第一次击鼓冲锋时士气最为旺盛,第二次击鼓冲锋时士气开始消退,等到第三次击鼓冲锋时士气就完全衰竭了。齐军三通鼓罢,士气丧失殆尽,而我军士气正十分旺盛,这时反击,自然能一举打败齐军。”接着曹刿又说明未立即发起追击的原因:齐国实力强大,不可等闲视之,因此要
谨防其佯败设伏,引我上当。后来看到他们的车辙紊乱,旌旗歪斜,才知他们确实溃败,这时追击必可获胜。曹刿的这些分析,应证了本篇所言:“行阵不周,旌旗乱而相绕”,“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此大败之征也”。
农器第三十
本篇首先揭示了安不忘危、和不忘战这个重要命题,即“天下安宁,国家无事”之时,必须修“战攻之具”,设“守御之备”。接着进一步论述了要做到安不忘危、和不忘战,必须平战结合,寓兵于农,兵农合一,即“越攻守御之事,尽在于人事”。因为平时的生产和生活器具,战时可转化为武器装备;平时的生产技术,战时可转化为战斗技术;平时乡里的行政组织,战时可转化为军事组织;平时的各种衣业设施,战时可转化为军事工程。“故用兵之具,尽在于人事也”。最后指出:“善为国者,取于人事。故必使遂其六畜,辟其田野,安其处所。丈夫治田有亩数,妇人织好有尺度”,这便是富国强兵之道。
武王问太公曰:“天下安定,国家无事,战攻之具可无修乎?守御之备可无设乎?”
太公曰:“战攻守御之具尽在于人事。耒耜者,其行马蒺藜也;马牛车舆者,其营垒蔽橹也;锄耰之具,其矛戟也;蓑薛簦笠者,其甲胄干盾也;䦆、锸、斧、锯、杵、臼,其攻城器也;牛马所以转输,粮用也;鸡犬,其伺候也;妇人织纴,其旌旗也;丈夫平壤、其攻城也;春钹草棘,其战车骑也;夏耨田畴,其战步兵也;秋刈禾薪,其粮食储备也;冬实仓廪,其坚守也;田里相伍,其约束符信也;里有吏,官有长,其将帅也;里有周垣,不得相过,其队分也;输粟收刍,其廪库也;春秋治城郭,修沟渠,其堑垒也。故用兵之具,尽在于人事也。善为国者,取于人事。故必使遂其
六畜,辟其田野,安其处所,丈夫治田有亩数,妇人织有尺度。是富国强兵之道也。”
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说:“天下安定,国家没有战争,野战、攻城的器械,可以不要准备吗?防守御敌的设施。可以不要建设吗?”
太公答道:“战时的攻战守御器材,实际上全在平时人民生产生活的工具中。耕作用的耒耜,可用作拒马、蒺藜等障碍器材;马车和牛车,可用作营垒和蔽橹等屏障器材;锄耰等农具,可用作战斗的矛戟;蓑衣、雨伞和斗笠,可用作战斗的盔甲和盾牌;钁锸斧锯杵臼,可用作攻城器械;牛马,可用来转运军粮;鸡狗,可用来报时和警戒;妇女纺织的布帛,可用于制作战旗;男子平整土地的技术,可用于攻城作业;春季割草除棘的方法,可用为同敌战车骑兵作战的技术;夏季耘田锄草的方法,可用为同敌步兵作战的技巧;秋季收割庄稼柴草,可用作备战的粮秣;冬季粮食堆满仓库,就是为战时的长期坚守作准备;同村同里的人,平时相编为伍,就是战时军队编组和管理的依据;里设长吏,官府有长,战时即可充任军队的军官;里之间修筑围墙,不得逾越,战时即是军队的驻地区分;运输粮食,收割伺料,战时就是军队的后勤储备;春秋两季修筑城郭,疏浚沟渠,如同战时修治壁垒沟壕。所以说,作战的器具,全寓于平时的生产生活之中。善于治理国家的人,无不重视农事。所以必须使人民大力繁殖六畜,开垦田地,安定住所,男子种田达到一定的亩数,妇女纺织有一定的尺度。这就是富国强兵的方法。”
武王说:“说得好啊!”
我们在举例子:
富国强兵是我国传统的国防政策。这种主张出现于前朝春秋时期,而流行于战国时代。军事力量是一个国家经济、政治、科技和民众组织诸条件的集中反映,要加强国防力量的建设,离不开国家经济的发展。当时各诸侯国为了在兼并战争中巩固政131权,扩张势力,竭力提倡发展生产,把富国看作强兵之本,国不富不可以养兵,更谈不上强兵。同时兵不强则不可以摧敌,更不能立国,中国古代表现出以农立国、以兵卫国的特点。因此,富国强兵实际上就是寓兵于农,兵农合一,强调农战。秦国的商轶变法就是这方面的突出一例。
前朝战国初期,秦国还是一个经济落后、国力虚弱的国家,被东方各诸侯国视为“蛮夷”之邦。前朝帝王秦孝公即位后,决定改变秦国的落后面貌,变法图强,于是发布求贤令,招聘人才。前朝大臣商鞅就在这时候来到秦国,宣传“强国之术”,指出“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因此得到秦孝公的信任,开始交法。其主要内容是,废除奴隶主贵族的世卿世禄制度,取消宗室的特权,按军功确定官爵的等级和待遇。下级士兵英勇杀敌可以得到宫爵,临阵脱逃和投降敌人的给以严惩,禁止进行私斗;废除奴隶制的井田制度,承认土地私有和买卖;鼓励男耕女织,凡是劳动好生产粮食和织布多的,兔除徭役和赋税,对弃衣经商或因懒惰而贫穷的,连同家属罚作奴隶;加强中央集权,推行郡县制,分全国为三十一县,同时进行户口编制,实于连坐法,规定五家一伍,十家一什,什伍中互相纠察。其中心内容是奖励耕战,即以重赏重罚来实现重农重战政策。重衣,是为了发展经济;重战,是为了鼓励民众为巩固政权而战,加强国家的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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