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韬7》 (第1/2页)
赏罚第十一
萧寒说:
本篇首先阐明了赏罚的目的:“赏所以存劝,罚所以示惩”。而要达到这一国的,必须坚持赏贵信、罚贵必,也就是赏信罚必的原则。
文王问太公曰:“赏所以存劝,罚所以示惩。吾欲赏一以劝百,罚一以惩众,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赏信罚必于耳目之所闻见,则所不闻见者,莫不阴化矣。夫诚畅于天地,通于神明、而况于人乎?”
它的意思为:
文王问太公说:“奖赏是用来鼓励人的,惩罚是用来警诫人的,我想用奖赏一人来鼓励百人,惩罚一人以警诫大众,应该怎么办呢?”
太公回答道:“奖赏贵在守信,惩罚贵在必行。奖赏守信,惩罚必行,是人们耳朵能听到、眼睛能看见的。即使是没有听到和看见,也都会因此而潜移默化了”。诚信能够畅行于天地之间,上通于神明,更何况是对人呢?”
比如:信赏必罚是执行和严明军纪的一项基本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收到“存劝”、“示惩”之效。前朝春秋时期齐国将军司马穰苴斩庄贾的故事就是这方面的一个著名例证。
前朝帝王周景王十四年(前531年),晋、燕两国从西南和北方进犯齐国,齐军连连败北,齐国上下震动。齐景公为扭转战局,召集满朝文士商讨对策。宰相晏婴认为司马穰苴文能服众、武能威敌,如让他担任将军,必能击败来犯之敌。齐景公于是任命司马穰苴为大将,带兵迎敌。穰苴受命后,没有立即出兵。他知道齐军素来散漫,纪律松弛,如果不先整肃军纪,很难取得胜利。因此他向景公建议:“我出身低微,一下子就当了将军,恐怕有些将士会不服气。希望能派一位地位高贵的大臣当监军。”齐景公当即指令宠臣庄贾任监军。穰苴与庄贾约定,次日中午在军营会合。
第二天,齐国军队齐集军营,穰苴一面整顿队伍,一面立起标杆漏壶计算时间,等待庄贾到来。可是庄贾自恃是景王宠臣,骄横自大,全不把平民出身的穰苴放在眼里,竟然赴为他饯行的宴会去了。中午一到,穰苴便撤去漏表,检阅部队,部署任务,申明军纪,然后进行操练。直到天色日暮,醉熏熏的庄贾才姗姗来到军营。按照军法,在军情紧急时,误期迟到的应当斩首。穰宜当即依照军法将庄贾斩首示众。景公闻讯,急派使者前来命令赦免庄贾。穰苴以“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驳回,并且以使者驾车在军营中横冲直撞违犯军纪为由,轿杀使者仆从,砍断使者车厢的木柱,杀死车左的挽
马,以示军法严峻,不容违犯。这一举动,极大地震动了全军,给将士们以深刻教育。自此,齐军军纪得到整肃,做到了令行禁止。穰苴率领这支军纪严明的部队出动之后,很快收复了失地,获得了胜利。
兵道第十二
萧寒又言:本篇论述了用兵的基本原则和方法。主要阐明了以下几点:一是强调“凡兵之道,莫过于一”,就是用兵要集中兵力,集中指挥,行动一致。部队的行动如能达到“一”的要求,就能“独往独来”,达到“阶于道,几于神”的境界。二是“存”和“亡”、“乐”和“殃”虽然是对立的,但在一定条件下又互相转化。因此,应存时虑亡,乐时虑殃,灵活用兵,促使形势向有利于己的方面转化。三是在两军相遇、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要取得胜利,必须示形动敌,欺骗敌人,声东击西。四是兵贵神速,击敌不意,即“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如何?”
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乐而不知殃。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今王已虑其源,岂忧其流乎?”
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可来,此不可往,各设固备,未敢先发,我
欲袭之,不得其利,为之奈何?”
太公曰:“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一合一离,一聚一散。阴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欲其西,袭其东。”
武王曰:“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
太公曰;“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它的意思为:
武王问太公说:“用兵的原则是什么?”
太公回答道:“一般用兵的原则,没有比指挥上的高度统一更重要的了。指挥统一,军队就能独往独来,所向无敌。”黄帝说:‘统一指挥基本上符合用兵的规律,几乎可以达到神妙莫测的用兵境界。’运用统一指挥这一原则,关键在于把握时机;显示这一原则,关键在于利用态势;成功地利用这一原则,关键在于君主。所以古代圣王称战争为凶器,只有在不得已时才使用它。现在商王只知道他的国家存在,而不知道他的国家已面临危亡;只知道纵情享锭,而不知道他已面临祸殃。国家能否长存,不在于眼下是否存在,而在于能否做到居安思危;君主能否享乐,不在于眼前是否享乐,而在于能否做到乐不忘忧。现在您已思虑到安危存亡的根本问题,至于其他枝节问题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武王问道:“两军相遇,敌人不能来进攻我,我也不能去攻打敌人。双方都设置坚固的守备,谁都不敢率先发起攻击,我想袭击他,又没有有利的条件,应该怎么办呢?”
太公回答说:“要外表佯装混乱,而内部实际严整;外表伪装缺粮,而实际储备充足;实际战斗力强大,而装做战斗力衰弱。使军队或合或离,或聚或散,装作没有节制纪律以迷惑敌人。隐匿自己的计谋,保守自己的意图,加高巩固壁垒。埋伏精锐,隐蔽肃静,无形无声,使敌人无从知道我方的兵力部署。想要从西边发起攻击,则先从东边进行佯攻。”
武王问道:“如果敌人已经知道我军情况,了解了我方计谋,那该怎么办?”
太公答说:“作战取胜的方法,在于周密地察明敌情,抓住有利的战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予迅猛的打击。”
举例子如:“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是本篇提出的一个重要命题,其核心就在于料敌虚实,明察战机,并能紧紧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而速乘其机,复疾击其不意”。郑庄公在繻葛之战中取得胜利,就是正确运用这一原则的结果。
前朝春秋初期,郑庄公凭借国力强盛,侵伐诸侯,不听王命。前朝帝王周桓王为保持王室独尊地位,于十三年(前707年)秋,亲率周、陈、蔡、卫联军伐郑,郑庄公率军迎战于繻葛(今河南长葛北)。联军以周军为中军,陈军为左军,蔡、卫军为右军,布成一个传统的“品”字形三军之阵。郑庄公则一反传统战法,以中军和左、右拒(左、右两个方阵)布成一个倒“品”字形的“鱼丽之阵”。
开战前,郑大夫子元首先观察分析了联军的阵势,发现其左、右军都很薄弱,尤其是左军,阵形混乱,人无斗志。于是他向庄公建议:先以我右拒攻敌左军,陈军必定败走,周王的中军也会受到震骇而发生混乱;再以我左拒攻敌右军,蔡军、卫军就会支持不住,效法陈军而败走;然后集中兵力进攻敌中军,就能获得全胜。庄公采纳了这一建议,立即向联军左军发动攻击,陈军一触即溃。失去左翼配合的右翼蔡、卫军,在郑军猛烈攻击下,也纷纷败退。周中军为左、右军溃兵所扰,阵势大乱,郑军乘势合兵而击,桓王中箭负伤,大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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